呼啦啦三位摄影大哥赶紧扛着摄影机对准他们,正处于运行状态的红灯不能够更亮。
池以溪光天化日闹脾气,闹得坦荡荡。
季遏就不行了,他低头轻声:“别在这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怎么哄。
等等,他为什么要哄这朵闹脾气的玫瑰花?
还要暴露在镜头下!
四舍五入等于当着全国观众的面!
季遏避开摄像头,声音又小又轻:“我不是小王子,也不甜,你不要再给我起外号!”
池以溪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季遏的喉结咕咚上下一动,干涩地咽了口唾沫。
“好苦。”半晌,池以溪喝了口咖啡,幽幽开口,“真苦。”
他的语气带着失望,唇角却非常愉快地勾起,整个人简直是矛盾的混合体,转过身施施然走了。
季遏:???
晚上十点,新月当头。
青旅里工作人员、嘉宾以及扮演旅客的特邀演员在吃夜宵——清汤羊肉火锅。
现宰杀的羊羔,刚从地里采摘的素菜,成片的白萝卜水汪汪,芝麻酱是自带的。
总之一句话,可香了。
管理身材的小姑娘们都流着眼泪默算卡路里,然后呼呼噜噜地吃。
季遏在空地上等着陈伊然,不知道这位红辣椒成精的姐姐在想什么。
他没等到陈伊然,却等到换上漂亮仙女裙的禾朵。
“你别误会!”禾朵很紧张,瘦削的胳膊止不住瑟瑟发抖,在剩下一米远的安全距离时就停了下来,“是依然姐帮我约你的!我……我怕我约你你不肯见我!”
季遏也很惊讶,反应过来:“那你有什么事。”
禾朵却更加紧张了,搅着手指,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季遏懵了,他没那么可怕吧。
禾朵纠结又纠结,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我没有偷你手表。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必须要说,我没做过的事谁给我泼脏水我都不认!”
季遏:“……”
本来就是他胡说八道的,怎么成真了呢。
禾朵开了个口,说话就流畅多了:“我知道你丢了那么贵重的表肯定很心疼,但是我去你们宿舍时,确实只是放下衣服,没看见任何贵重物品。”
为了保持宿舍整洁,嘉宾的大多数物品都放在行李箱里。
再说门口有直播摄像头,谁进谁出一清二楚。胆子再大的毛贼都不会来这偷东西。
“去放衣服是我小姨——也就是我的经纪人让我做的,她买通了工作人员,原本是想蹭点热度,没想到适得其反,也是我活该。”禾朵的脸涨红,她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是银行过年限定,Hello Kitty福字卡。
季遏懵了。
禾朵极为小心地瞅着他,怯怯道:“你接着啊,这是我赔你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丢手表。虽然离那只手表的价格还差得远,但我希望你能好受点,再多的我也没有了。”
季遏觉得他可能看不懂这个魔幻世界了。
“你干什么!你别欺负我们禾朵!”陈伊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一把夺过禾朵手中的卡,仔细瞅了瞅,柳眉倒竖,“你又在干什么!你不是说只是来澄清没拿东西吗!给什么卡!”
她嘴里痛骂禾朵,双眼却恶狠狠瞪着季遏。
禾朵急得话都说不利落了:“人家丢了表,多着急啊,要是我都急死了。”
陈伊然“呸”了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信他!你脑袋抽风了!”
“可是他丢……丢……”
“我没丢手表。”季遏叫苦不迭,摸摸鼻子,“我就是被你的经纪人威胁得受不了,随口编的瞎话,吓唬她的,谁想到被她当真了。”
陈伊然、禾朵:“……”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陈伊然愤愤地跺脚:“你个混蛋!你害惨她了!”
禾朵惶恐不安地拉着陈伊然的胳膊:“姐,你别说了……求你了别说了……”
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带上哭腔了。
“现在那个蒋美认定是禾朵偷了手表自己私藏了!大几百万!她要分七成!禾朵哪里拿得出钱!”陈伊然气急败坏,“蒋美把禾朵卖给吴也望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吴也望的口碑下滑,他马上还有新片上映,必须挽回来!蒋美的要价,就是你那只表售价的七成!”
“姐你别说了……真的……别说了……”
禾朵抱头蹲在地上,清白干净的粉红裙子染上污渍。
网友都快忘记了,她是一个漂亮得像芭比娃娃的女孩。
“就这期,吴也望要炒一个恋爱绯闻,国民校草和神仙妹妹,他们之前就有过一次绯闻,拧瓶盖那次,先带点破镜重圆热度。然后放禾朵的黑料,援|交、校|妓、整容……不用锤死,只要有点风声,到时候全网都会同情吴也望!吴也望的口碑就回来了!他出两百一十万,连零头都不抹。”陈伊然眉眼如剑,瞪着季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