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娘子且好好养病,病好之后再说其它。”
宋景曜说完,便站了起来,带着顾正青走了。
郑管家才将将煮好水,正想给宋景曜沏一杯茶,提起水壶却见宋景曜和顾正青已从会客厅出来,一时只得放下水壶,忙忙去追。
宋景曜见郑管家跟上,吩咐道:“这段时间潘娘子养病,你看着些,别让人扰了她。”
郑管家忙忙应了,心下暗道:王爷对潘娘子真个上心!
这一晚,潘灵玉睡了一个安稳觉。
之前在杨家,一直过得提心吊胆,只怕一个错着,便失了性命。
今日进了齐府,齐王宋景曜甚至亲来探望,让她安心养病,表足了重视的态度。
潘灵玉心下妥贴,知道若没有特别事,这番却是能安静养病了。
第二日,潘灵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孙嬷嬷听得动静,忙忙上前侍候,又笑道:“厨房刚差人来问,说药膳炖好了,问是否现在送来?我说娘子昨日累了,今儿只怕没那么早起,让他们迟些再送来。”
潘灵玉点头,打个呵欠道:“咱们这不是竹院么?我怎么嗅得一股花香呢?”
孙嬷嬷指向桌上道:“早起有小丫头去花园剪花,送了一束至竹院给咱们插瓶。”
她笑得暧昧,“王爷昨晚过来竹院一趟,府里的人便知道娘子在王爷心目中极重要了,全不敢怠慢呢!”
潘灵玉摇摇头,知道不管跟孙嬷嬷如何解释,也是分辩不清。
待她用完早膳,喝了药,歇得一歇,便听得外间有小丫头在喊孙嬷嬷。
孙嬷嬷忙出去问话,隔一会,她跑了进来,满脸喜色道:“娘子,郑管家去了明威将军府,已把服侍娘子的一个嬷嬷并一个丫鬟带来了,现到了府外。”
潘灵玉一听大喜,定是申嬷嬷和入画来了。
隔了好一会,外间便传来郑管家的声音,随着话声,帘子一揭,申嬷嬷和入画跑了进来。
“娘子,你没事就好了!”申嬷嬷和入画眼见潘灵玉好端端的,一下松口气,瞬间又差点哭了。
“好了,好了,我好好的,你们别这样。”潘灵玉忙喊她们近前坐下。
申嬷嬷上前端详潘灵玉的脸色,吁口气道:“瞧着竟比昨日出门还要精神些。”
入画放下手里的包袱,仔仔细细看潘灵玉,揉一下眼睛道:“娘子连身上穿的衣裳,也比在将军府要好些。”
孙嬷嬷见她们主仆分明还有许多话要说,便推门出去,守在外面。
申嬷嬷待孙嬷嬷一走,这才凑近潘灵玉,小声问道:“娘子,昨儿是什么情形啊?您早上出门,至晚没有回东院,可吓坏了我们。”
潘灵玉把昨天发生的事简略说了。
申嬷嬷听毕,揉着胸口道:“天啊,娘子也太大胆了,竟敢在殿上驳皇上。”
入画同样揉着胸口道:“幸好和离了,若不然,娘子回至将军府,怕不被剥皮拆骨?”
潘灵玉问道:“昨儿晚上,没人难为你们吧?”
申嬷嬷道:“那会我们在院门前张望,突然就来了一串人,围住了院子,还喝斥我们,不许我们出来。我问娘子在哪儿?他们根本不搭理我们。”
“我们整整一晚上担惊受怕,深怕娘子有个不测,至早上,院门突然开了,许良吉喊我们收拾东西出府,说有人来接我们走。”
“到了府门口,一见马车标识,方知道对方是齐王府的人。”
申嬷嬷说了经过,感叹道:“万万想不到,娘子是一个好运道的,离了将军府,还能进齐王府呢!”
郑管家从明威将军府中接了人,遣花嬷嬷和孔嬷嬷自回潘府,带着申嬷嬷和入画回齐王府,诸事办完,问得宋景曜得空儿,便去回复。
宋景曜听毕,点了点头。
郑管家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服侍潘娘子这几个人,要依什么份例发月银?”
若是别人,郑管家就做主了,但宋景曜昨晚去看过潘灵玉,郑管家一下觉得潘灵玉地位超然,就是服侍她的人,也不好太轻慢,一时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宋景曜随意道:“比照府中二等的份例便好。”
等郑管家下去,顾正青进了书房,笑着道:“不得了,明威将军府昨晚可热闹了。”
宋景曜坐下问道:“如何热闹法?”
杨飞翼搬将军府时,府中要充实人手,其中,就有顾正青派的人混了进去当小厮,打探将军府动静。
昨日杨飞翼带着宋流芳回府,杨母领杨飞花把他们迎进去,待问得殿中之事,再听得潘灵玉在殿上说她被杨家人欺负,一时就跳脚骂起来。
杨母骂着骂着,骂顺了嘴,又去指着宋流芳道:“她在殿中说得那般难听,你就不会为我们分辨几句,放任她在殿上胡说?现在好了,被她这样一弄,我们名声可毁了,于你也没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