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人过了晚宴就告辞了,姑娘们不同,吃过晚宴就是舞会。
舞会是年轻姑娘们的角斗场,作为伊芙特.伊恩、马丽安.埃摩森的介绍人,夏华同璜大奶奶各端了一杯香槟在楼上卡座。
李家毕竟是来自大宣的李家,因此这样的宴会并不拒绝寡妇,只是大家的共识,新寡的夫人们总不好过于热衷舞会。
在大宣,跳舞是宴会中的表演项目。
夏华不擅长跳舞,也无意多学,乐得轻松,以一种局外人的心态同她更感兴趣的人,璜大奶奶闲聊着。
璜大奶奶是夏华从不曾见过的一类女人!
美丽,精明,她无时无刻不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蜘蛛捕猎一样捕捉周围的人的资源,以便让自己更有钱,更有社会地位,毫不掩饰的是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她跟纽西兰的套在单纯,弱小,无害的小兔子一样的女人们不同。
“在纽西兰,只要你吃东西像小雀子一样,那么你看起来就是一个上等人,真是太腻烦了。想要走路时必须慢慢走,明明跳两天华尔兹也不会累,但要装的像跳一曲华尔兹就要晕倒。明明不同意某个愚蠢的绅士愚蠢的行为,要做出恭维的姿态,只有这样才有源源不断的追求者……”
璜大奶奶喝的不少,略有些放松,将平时装在套子里的话都倒了出来!
“所幸你结婚了……”夏华是个善于倾听的人,一句话就让话题延续了下去。
“是啊,我结婚了!”提到自己的婚姻,她十分的自得,生活不是童话爽文,她是彻底的跨越了阶层。
“不管这些夫人太太们看我怎么咬牙切齿,我的孩子将成为纽西兰八成孩子羡慕的对象,我的弟弟能娶一个淑女,我的父母可以安享晚年。”
“是啊,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夏华并不觉得璜大奶奶的做法有什么好指摘的。
“有的人生来在罗马,就像这上流社会的八成的太太,她们只要善良,贞洁,八成美貌,世界上的好事都有人送到她们面前,她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天下女人。或者夹杂些许可怜的同情心,然后整个社会就得称赞这些圣母,似乎同她们不同的女人不配出生,是另一个牲口一样的物种。”璜大奶奶言语中的鄙视不满就是六岁的婴儿都看的分明。
是啊,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就像慕容铧,他的品行所为同他玉人一样的模样是一致的,他才是真正的配摆上庙堂的,然而,他活着的时候恰恰被千夫所指!
“这样想,在意她们的想法是极其愚蠢的,人生而不平等!”这大概是每个底层出身的人最无奈最反感的事儿。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出生于街巷,那又如何,我现在同这些贵族有什么两样!”
璜大奶奶十分不屑那些言必称高贵,自恃身份的贵族,在她看来,这些人的道理就是这样。
若是同贫民窟任何一个人的出身一样,活不过一月。
但是,她也很清楚天底下的道理就是这样,哪有什么公平?
谁该活的好,谁天生后天该高贵,这些问题她想不通,也不愿意花心思想,哪有舞会有趣,哪有结实两个有能力的人脉有用?
她不花费精神!
整个纽西兰的漂亮姑娘有多少?
每个红灯区总有几个风格各异的漂亮面孔。
再漂亮的面孔,也有老掉的一天,就像她的奶奶。
从一个卖花姑娘嫁入绅士家庭。
说来说去除了漂亮面孔,善于选择是她的天赋。
当她弟弟将夏华送到她面前,言谈举止无一不说明眼前人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