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可那位家庭教师？”

“对，记得知会我一声。”

程简交代完毕，转身去书房收拾危险物品——卡带，不能被男神发觉，共有两箱，她藏柜子里，还有点不放心，拿了好几本文学刊物掩上去。

然后把留声机也搬过来，这间书房跟卧室连通阳台，程爸当年故意设计好，说是空闲的时候多读书，可以修生养性。

“养养也不错。”她哼几句小曲，从架子上挑选几张晦涩难懂的唱片，摆去桌面仅供观赏。

程简左看右看，认为不行，好像有点装腔作势，随即换上相对俗气的当□□曲。

也不行，太俗了。

干脆把现有风格各取一样，显得她爱好广，有品位！

事后，程简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一束有情调的花！

眼瞧着阳台的水仙刚刚开放，她想插进玻璃瓶里，拿起剪子，犹豫好半天，实在不忍心伤害，最后连根带盆地端去了书桌。

忙忙碌碌两个钟头，程简刚把纸和笔安置好，只见窗外狂风大作，起初是淅沥的毛毛雨，后来逐渐变大成了雨夹雪。

“咚咚……”

有冰碴子飘进来，砸在地板上蹦跶两下，她关紧通往阳台的门窗，开始担心沈晖，人回店里了吗？

边想，边下到厨房烧水，那会没有热水器，只能用钳子夹起煤球放进炉底，生火对于她而言倒不是件难事。

这一路风尘仆仆，整整有两天没洗澡，准备进浴室里松动筋骨，把身子擦洗干净。

火烧到正旺时，她听到门铃响了响。

“来啦！”程简嘴里喊着，起身往外奔走，她一把拉开大门，见台阶上站了个人。

沈晖来的途中没拿伞，此时被淋得狼狈不堪，他睫毛沾着水在眼前颤动，把刺骨的寒风和雨雪挡往身后，朝她莞尔一笑：“久等了。”

下一秒，她把他拽进客厅：“你会生病的！”

沈晖把湿发拨至耳鬓，说是：“原本打算换身行头再来拜访，想起当时回老家，走得仓促，衣服都挂在外边来不及收拾……”

“别愣着呀，正巧烧了热水，你上楼洗洗。”她拉动他胳膊，迟迟不愿松开。

“洗什么？”对方还在疑惑。

事有轻重缓急，程简没管他情不情愿，就把他带去了二楼：“当然是洗澡。”

几乎是一鼓作气将沈晖推入了闺房，然后从衣柜里把今天的战利品扒拉出来，“你看看，喜欢吗？”

“我不能总拿你好处。”他欲要拒绝。

“难道让我扔掉吗？”程简不容人思考，指向左侧的房间，“浴室在这边，别客气~”

话落后她转身出去，不觉红了脸，仓皇带上屋门，又急急忙忙回厨房拎起铁壶，里面是烧开的热水，生怕洒出来，连爬楼的动作都万分谨慎。

走到屋外，她小心拧开门把，钨丝灯投来昏黄的光线，窗帘被紧紧拉拢。

沈晖脑袋低垂着，湿透的衬衣刚脱一半，露出了光洁的背阔肌，未干的雨珠爬过后颈，往下，从琵琶骨滚落，只留有几道透明的水痕挂在原处。

大抵听到了动静，他下意识地回头。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