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姜俊臣就坐了下来,郑野烦气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脸别向一边,眼不见心不烦。可听着两人越来越热烈的谈话,他又一屁股挪了回去,轻轻地撞了颜盛一下:“看着点儿,别一会儿过号了。”
姜俊臣看着郑野,不咸不淡道:“我会帮忙看的。”
郑野瞥了姜俊臣一眼,没说什么,今天懒得和两个白痴斗嘴。
这时候,姜俊臣忽然问道:“哎,师弟,你脸上好像有点儿脏,我给你擦擦。”
颜盛慌乱地摸了摸脸:“啊,没事儿,可能刚才······”
这时候,作为过来人郑野一目了然地笑了笑说道:“怎么没事儿,来,我这里有湿巾,好好给你擦。”
说着,郑野一把把颜盛的脸掰了过来,当着姜俊臣的面儿把颜盛一脸的病容妆给卸了个干净。姜俊臣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虽说艺术系的男人对化妆都多多少少有了解,但他是个直男脑,对这些东西历来不感兴趣,更何况他登台演出,怎么可能自己画妆?
颜盛刚才还小脸惨白,一脸憔悴,病秧子似的。卸了妆后,脸蛋红扑扑,眼睛亮晶晶,抬腿就能跑个一千米,再精神没有了。姜俊臣一口气没上来:“师弟,你······”
“学长,你听我解释,我······”
郑野团了团手里的湿巾,潇洒地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懒洋洋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画病妆逃军训,不知道你们姜主席要怎么处理呢?”
姜俊臣听了,僵硬地挠了挠后脑勺儿:“学弟,不是真的吧?”
颜盛被郑野揭了老底儿,气的够呛,破罐子破摔道:“是真的,你罚我吧,学长。”
姜俊臣看着气鼓鼓的颜盛,像只小仓鼠一样,别提多可爱了,他怎么舍得处罚呢?他握拳掩鼻,轻轻地咳了声:“师弟身体这么弱,想必是有苦衷的。下次注意就是了,没关系的。”
郑野轻啧了一声:“姜主席真是宽严并济啊,昨天军训的时候还训哭了个女生呢。”
姜俊臣脸红了红:“郑野同学,你好像对我们学院的事情很操心?”
郑野笑了笑,一把揽过郑野:“哪有,我只关心我们宿舍的小兄弟。”
小兄弟颜盛表示不想被关心,正要说话,却被郑野一个狠厉眼神吓住了,窝在他怀里不敢吱声儿了。怂货!你没救了!
一口老血没白吐,凭着医院的诊断证明,第二天,他就不用化妆了。直接往那儿一蹲就是一天。梁好汉和汪柔就没那么幸运了。学生会的也学精了,一旦有新生苍白着脸来请假休息,师姐们就会假装温柔,用手心里早就藏好的卸妆棉给“擦一下汗”,一看妆花了,立刻从一个温柔暖心学姐变成暴躁河东狮吼。
很多新生只能花着一张脸狼狈逃窜。梁好汉和汪柔早就得了颜盛的消息,及时调整了作战方针。要说这俩人也真够毒的。梁好汉装了催吐药,趁着休息一口闷,结果集合哨刚响他就哗地吐了一地。汪柔就更是个高手了,找美术系的哥们儿造了个假石膏,天天戴腿上上演身残志坚的戏码。
三个人又准时凑到了树荫里,快乐地开黑。一局毕,颜盛看着两个人,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我说你俩也真够可以的。上哪儿想这么多损招啊?”
梁好汉用帽子无力地扇着风,吐槽道:“你看看这天,跟烤肉似的。往那大太阳底下一战,我就浑身打哆嗦。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就是,像咱这态度的,上场也是给院里丢人。我听师姐们说军训汇演的时候,那队里的歪瓜梨枣,老弱病残都会被撸下去的。所以啊,咱们就能偷一天算一天。”
“你这话在理。”
梁好汉瞥了眼颜盛,酸溜溜地说道:“那当然在理啦。像你这么幸运的人可把咱们羡慕死了。”
颜盛捂了捂脸:“我怎么就幸运了,开学第一天就进了趟医院,还,还还·····”碰上了变态前男友,简直要被整死了!
“还怎么样?”
“差点儿出丑。幸亏姜学长不追究,要不然我现在就得在大太阳底下活人烤肉去了。”
梁好汉眯眼一笑:“不是,我发现你和姜学长挺有缘的啊?每次都都碰到?”
“哪有,你别胡说啊。那咱俩还天天遇到呢。你咋不说啊?”
“废话,那能一样啊?姜学长对你可不一般。”
颜盛皱着眉头瞪了梁好汉一眼,没好气道:“两个大老爷们儿呢。瞎说什么?”
话音刚落,汪柔就一脸姨母笑:“两个男人怎么了?单身久了,不是人的都想来场聊斋。”
颜盛一脸喷血表情包,这都俩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