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至于吧?”
“是啊,这里连个人都没有,不过是空城计……”那人说着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你觉得,他们把中将控制起来,是为了什么?”
众人似乎联想到了诺阿祢耶和陆北袭的渊源,顿时变了脸色。
而就在下一刻,空中突然出现了几个漆黑的跃迁点,随着空间的扭曲,数架战舰从这些凭空出现的跃迁点中飞了出来。
……
申梓云和陆北袭的战斗方式如出一辙地凶狠,在这群最强战力下,他们终于以压倒性的优势结束了战斗。
“监测组在十光年以内都没有监测到诺阿祢耶残党的活动,他们不可能这么迅速地包围过来,除非是凭空出现。”
“确实是凭空出现。”申梓云淡定地拭去了身上的血迹,又恢复了那副文质彬彬的文官模样,和方才那战场上厮杀的样子判若两人。
“在你们进去之后,就在军舰的停靠范围附近,同时出现了近十个跃迁点。”申梓云解释道,“只是这些跃迁点极其不稳定,在战舰出来之后很快就消失了。”
同样经历了刚才跃迁点时间的另外几个人暗自惊讶地看向申梓云,他们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些情报。
“凭空出现?”
“是,在出现之前出现了空间扭曲……”申梓云描述着,忽然皱起了眉头,指向了一个地方。
那处空间肉眼可见地扭曲,最后不堪其负地破裂开来,形成了一个比普通跃迁点小了十几倍的跃迁空洞,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两三架大型军舰通过了。
这回跃迁点的出现并没有之前那次密集,跃迁点里出来的也不是诺阿祢耶残党的战舰,而是一架并不算大型的飞行器。
飞行器大摇大摆地开到众人面前,里面下来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不愿见到的面孔——
诺阿祢耶曾经最强的副手,而这人……早在二十年前,和陆问君的那场战役中,就已经死了才对。
纽克曼缓缓地从飞行器中走出来,无视掉所有人,径直走到陆北袭面前,打了个招呼:“这位小少将,真是好久不见了。”
照理说,陆北袭应该完全不认识这人的,可他却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熟悉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袋里疯狂地挣扎着,就要从里面跳出来。
周围的人警惕地看向纽克曼,却被陆北袭制止了。
陆北袭似乎头疼得厉害,他按着额头,承受疼痛能力极好的他竟然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是全息投影。”
“什么?!”
这种连影子都没有丝毫破绽的全息投影,就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纽克曼笑嘻嘻地走到陆北袭面前,他一伸手,就穿过了陆北袭的脸。
可这个全息投影实在是太过真实,因此给人的视觉冲击就像是真的将手穿.进了陆北袭的脑袋里一样惊悚。
“还是说……你想起来什么了?”
陆北袭被疼得身体都晃动了一下,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冲击着他的大脑,整整两年的记忆爆发似的全部涌出,就算精神力再强也容易因此崩溃。
他想起来了。
就在M2446战役中,他们不止遇到了纽克曼,还有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死去的……诺阿祢耶。
如今再见到纽克曼这张脸,那被封印的记忆,才被打开禁锢。
“看来你想起来我是谁了,小少将。”他将手收了回去,看好戏似的问道,“那你觉得,这些跃迁点……能不能开在塞玛帝国呢?”
KS626星。
战场一片狼藉,张雪为了保护祁慈,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有那些不要命的诺阿祢耶残党的,也有她自己的。
大量的飞行器与战舰凭空出现在塞玛帝国内部,而几乎所有的武.装力量都集中在了两处。
一处是帝国外的保护跃迁点。
另一处是皇城。
这边早就没有任何支援了。
谁也不知道诺阿祢耶的残党为什么会以祁慈为目标,他们仿佛有死不完的人,一波又一波地消耗着张雪全部的体力。
穷途末路了。
张雪往一旁吐了一口淤血,悄悄将一个鼠标大小的手柄塞到了祁慈手里。
“这个飞行器……咳!”
“你、你先不要说话了……”祁慈的声音都在颤抖,没有人不怕死,可让他眼睁睁看着张雪遍体鳞伤,让死亡都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中将说,必须保护你的安全。”张雪将祁慈手中的飞行器启动,白色的薄膜瞬间充成一个小小的茧,将他包裹起来。
“等等!张雪!”
女人抬起头看了一眼飘向天空的飞行器,重新捡起了地上的武器。
他看着自己的手在飞行器薄膜上按出的血迹,此时此刻,无比地想见一个人。
求你了,陆北袭,快点出现吧……
随着飞行器破裂的声音,祁慈从空中掉了下来,还好他飞得不高,还有薄膜的缓冲,并没有摔伤,只是一时半会儿也站不起来。
那些被冰冷机甲的死士向着这边一步步逼近的模样分明骇人,祁慈却好像再感受不到害怕了。
忽然,四周刮起强烈的风,一辆小型军舰从天而降,那麻木到快要停止跳动的心忽然活过来般,剧烈地跳动着。
军舰稳稳地落在地上,舱门打开的时候,祁慈心中一动,望了过去。
那小小的希冀转瞬被泼灭得彻底。在视线交错的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眼神,那个想法就冲进了脑海。
陆北袭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