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聿修应声,双手不自觉地把在少女的纤腰上。
那双剔透含笑的眸子好似会摄魂大法,叫人半点也移不开目光。
兀地,他手掌被一双小手握住。
陈绵绵扯着男子胳膊,将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自己则脑袋一歪靠在那宽厚的肩膀上:“榆木疙瘩!”
少女发端淡淡香气钻入鼻中,楚聿修双手收紧,一把将人抱坐在腿上。
“呵!”
压低的笑声自怀中传来,楚聿修垂眸,只看到少女扬起的唇角。
二人守岁守到了鸡鸣,陈绵绵困乏到了极点,顾不得看一眼日出,两眼一闭呼呼大睡。
楚聿修动作轻柔地将怀中人儿抱起,一步步朝卧寝行去。
房门轻轻打开,楚聿修躬身,将怀中人儿安置于床榻上,随后脱去鞋袜在心上人身侧躺下。
天光破云,整个西行山沐浴在日辉之下,白雪泛起神圣的光晕。
陈绵绵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听得茶盏碎裂声,清晰又刺耳。
“什么?”
楚聿修激动的语气将陈绵绵惊醒,她猛然睁开双眼,顾不得收拾仪容,趿着绣鞋朝屋外跑去。
拉开房门,就见楚聿修站在院中,眸色沉沉,周身一片肃杀之气。
一个管事打扮的太监跪在他脚边,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你再说一遍!”楚聿修厉声道。
“陛下,太……太上皇快要不行了。”管事太监颤声道。
太上皇快不行了?陈绵绵心中一惊,倏忽想起前几日在山顶上楚聿修对自己说的话:“我选择来此处,便是要在此放下一切。”
所以,这是他放下一切的方式?
“备马,快!”
男子着急的呼喝声传来,将陈绵绵的思绪拉回。
她抬起眼帘,只看到男子匆匆离去的背影。
“陛下!”陈绵绵提着裙摆追了出去,就见男子策马离去,只留一地烟尘。
陈绵绵呆立了几息,扭头冲院内宫人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陈姑娘的话,昨天除夕夜,太上皇宴请百官,喝得有些醉了,叫德太妃行刺,命悬一线。”青雀轻声答道。
“太上皇就是喝得再醉,身边也当有人才是,德太妃怎会得手呢?”陈绵绵追问道。
若德太妃能行刺太上皇得手,是否表明,宫中尚存许多卫家余孽?
若真是如此,楚聿修此番回宫岂不危险?
“陈姑娘莫要着急。”青雀面上浮现一抹不自然,吞吞吐吐地将被自己刻意掩去的细节说了出来:“太上皇是在德太妃寝宫遇刺的,床笫之事,哪有外人在旁。”
闻言,陈绵绵瞬息了然:“德太妃人呢?”
“德太妃被太上皇杀了。”青雀沉声答道。
德太妃被太上皇杀了?
陈绵绵面色微变,很快归于自然:“你快些收拾,咱们一道回去。”
“陈姑娘!”青雀抬手将人拦住,凝重道:“太上皇遭行刺,此刻宫内必然乱做一团,皇上身为儿子,有责任要尽,无暇分身照顾姑娘,若宫中有周卫两家余孽趁机对姑娘想下手,防不住啊!”
“可……”陈绵绵张口想说些什么,见青雀神色坚定,当下只得打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