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省得到兵戎相接的那日又拿感情说事。
“容本王换身衣服。”
“陛下已经等候多时,您得快些。”福公公提醒道。
其实作为旁观者,他很心疼离王。
虽然出生显赫,却半点家庭的温情都没感受到,反而从小长在阴谋算计中。
陆云深动作从容,因为他从出生就不被欢迎,不会因为快慢影响。
半个时辰后陆云深到了议政殿,他抱拳下拜:“见过父皇。”
“朕听说你今日下聘场面盛大,你可知如此会助长攀比奢靡之风?如此劳民伤财,你心里可还有天下百姓?”庆丰帝劈头盖脸一阵指责,
陆云深缓缓说道:“儿臣仰慕父皇,踩着您的脚印前行。”
他的父皇为了心爱的女人冷落发妻亲子,几乎将天下珍宝都搜罗到凤仪宫。
跟他比起来,他的一点小动作算什么?
“放肆!”庆丰帝将茶盏重重地放到桌上,“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是你真想反了?”
“父皇愿意这般误解,儿臣无话可说。”
陆云深并不辩解。
福公公忙打圆场:“陛下因为国库空虚心情烦躁,王爷勿怪,再就是皇子提亲的皆有规格,您这般作为着实让陛下为难。”
“皇子的规格是十二抬聘礼?”陆云深目光灼灼。
庆丰帝攥起拳头,十二抬聘礼,是打谁脸呢?
“儿臣今早也是这样的心情,可事情不宜再拖,只好让人开了库房,用母后当年的嫁妆充做聘礼,不过儿臣头回娶亲,没拿捏好分寸,儿臣愿意领罚。”
“你说得轻巧!”庆丰帝愠怒道。
陆云深的聘礼丰厚,尤其是头礼,后面几个皇子照着准备一份,得花多少人力物力?
“儿臣母后早逝,尚有留存帮扶,几位弟弟母族强盛,岂有坐视不理之礼?”
这话很有道理,庆丰帝的火气少了许多。
“看在你快成亲的份儿上朕不与你计较,回去好生准备婚礼,别丢了皇家的脸面!”
打发走陆云深后,庆丰帝对福公公说道:“你传朕旨意,礼部尚书和侍郎革职查办!”
按照祖制皇子聘礼是三十六抬,他们贪墨得只剩十二抬,实在太贪得无厌!
后宫,蒋皇后才得到消息。
她失手剪掉长得正好的花枝儿,干脆放下剪刀,不再侍弄花草。
其实她本不爱花花草草,是皇上喜欢这样的女人,她就装作喜欢,本以为时间长了就成了习惯,实际上终究是伪装。
“他是防着本宫呢,可区区一个商女有什么值得本宫防的?说到底陆家男儿都是一个德行。”
蒋皇后面露讥讽。
离王娶个无权无势的妻子她求之不得,她是疯了才会从中作梗。
说到陆家男儿痴情,蒋皇后突然想到了陆云稷。
自从和蒋若云交底之后,陆云稷三天两头往她那儿跑,连政事都不上心了,可别坏了她辛苦争取来的婚事才好。
“去把云稷找来。”
“是。”宝琴立即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