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聊了几句,提到你母亲年轻时候,”霍承略微停了停,“但他不愿多说,很快移开了话题。”
贺远扬借助郑垣走向岑老爷子的这条路,迄今为止走不通。哪怕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贺大少和贺二少的待遇不相同,一个是贺家的区别对待,一个是郑垣的区别对待,两者刚好相反。
郑垣不重视贺远扬在意料之中,贺瑾煜精神状态的变化则在意料之外。死气沉沉终年不散的冰冷融入了一丝微乎其微的活气,细微且不真切,却已然存在,遭受重创的贺瑾煜逐渐活了过来,越来越鲜明,这不是好迹象。
霍承又与贺远扬说了小会儿,对方结束了通话。霍承随手扶了扶眼镜,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兄弟俩同样的无情冷酷,弟弟这样,哥哥也是这样,前任贺夫人的性格并非如此,两个儿子继承了贺家家主的脾气。掌权者,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透着高高在上。
他看得明白贺远扬的不爽,此前毫不起眼的郑垣眨眼间转变了身份,竟在岑老爷子面前说得了话。郑垣给贺瑾煜引荐身份地位高的岑老爷子,紧接着是卓医生,一切朝着对贺瑾煜有利的方向迅速发展,以及那只碍眼的仓鼠,与贺瑾煜关系亲密。
两年了丝毫不显老,在家必定享有悉心照料,皮毛如小仓鼠般光滑柔软,双眼明亮有神,圆滚滚的小身板不见虚弱和消瘦。明知仇视仓鼠幼稚可笑,霍承忍不住怨恨布丁吸走了贺瑾煜的注意力。
冷漠的贺二少对布丁好得令人嫉妒,年迈衰老又如何,霍承甚至怀疑此刻的布丁不是当初那只。谁也无法保证贺瑾煜有没有克隆几只备用,永远不缺相同的小仓鼠陪伴,永远不担心小家伙的寿命短暂。
结束了当天的针灸,回家路上,布丁坐在贺瑾煜手心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伸爪揉揉脸,怀疑有坏人骂他,当天的坏人特指霍承。
咒已准备到位,只需适合的触发时机,霍医生即将体验昏迷如山倒,一倒醒不了。优秀的仓鼠既要日常陪伴铲屎官,又要战胜骗子鸟,还得教训那些不怀好意的坏蛋。
几天后,咒触发的基本条件达成,霍承与贺远扬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是贺家大少爷和朋友共同举办的聚会。霍承刚与贺远扬的亲信说了两句话,酒杯端到嘴边还没喝,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贺远扬的亲信相隔片刻同款的昏迷,再然后,站在亲信身旁的另一位贺家人毫无征兆的悄然倒地,现场像是推翻了多米诺骨牌,贺家相关人员倒了一地。在场宾客震惊之余,吓得连忙躲避,生怕沾染了晕厥的病毒。
贺瑾煜得知这事,询问的视线移向抱着木头啃得乐呵呵的小仓鼠,对方乌溜溜的小眼睛清澈纯净。布丁挥挥小爪子:“叽叽叽!”我教训了坏蛋,超厉害的!
遗憾的是当天和霍承说话的不是贺远扬,贺家大少爷极其警惕,不曾走到霍承附近,没有一字半句的交流,要不然伴随着霍医生昏迷一个月,贺大少也能昏迷一周陪同。
小仓鼠骄傲的挺起小胸膛,一副求表扬的表情,贺瑾煜点了点布丁的小鼻子,给出称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