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不等侍卫上前押住她,便冷冷地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便自己走了出去。
屋内的太医们见端王妃被罚了,有的嘲笑,有的担心,各怀心思。
但都不约而同地想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做才能明哲保身。
“阿兄,怎么办?”雅若见大王兄走了,赶忙拉着自己的阿兄想办法。
端王妃都是因为她才被大王兄关起来的,她不能坐视不管,一颗心惴惴不安,十分内疚。
同样的,苏合的心里也不太好过。
可要让他公然违背大王兄的命令,他也做不出来,只得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且先等等吧,等晚点儿再想办法。你的身上有伤,切忌伤神,还是睡一会儿吧。”
“……”她哪里睡得着啊。
……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黯,项书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那钦王子。
如今,旁听陪审的两个人都到齐了,他当即命人将荣王身边的那名侍卫带到了堂上。
人一到,顿时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大堂内弥漫开来。
那钦嫌恶地拧了拧眉,本就心情不佳的他,语气冷硬地催促道:“多余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快点儿开始吧!”
“王子稍安勿躁,大理寺办案,还是要按流程走的。”
项书给站在堂下的一名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当即把之前侍卫招供的供词,一式两份送到了夜璃渊和那钦面前。
见两人在看供词,项书这才看向那名浑身染血的侍卫,厉声质问道:“说,究竟是谁指使你刺伤公主的?”
“……是……是端王殿下!”
侍卫虚弱地吐出几个字,便垂下头匍匐在了地上。
“简直一派胡言!你是荣王身边的侍卫,干端王殿下何事?你说是端王指使你刺伤公主,那么,王爷是如何得知,公主会在殿上刺……动手的?未卜先知吗?”
项书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会牵扯到端王,究竟是谁,想到这样栽赃嫁祸的法子的?
这时,那钦打断了项书,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夜璃渊,说道:“项大人,是不是……应该先听这个侍卫将整个事件的过程仔细讲述出来,再断定他是不是在撒谎?”
看来,这大岳的皇室也不是固若金汤啊。
不过,他们内部越乱越好,这样,他们北狄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
夜璃渊瞥了那钦一眼,转而望向堂下的侍卫,“你说,是本王命你去刺杀公主的?本王为何要让你刺杀公主?”好端端的,侍卫怎么会指认他?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文章?
侍卫抬起头来。
见夜璃渊沉眸望着自己,他复又垂下头道:“回禀大人,我虽是荣王身边的侍卫,但却并不是最得王爷重用的人。俗话说,人往高处走。端王殿下赏识,给出的条件优厚,又愿意重用我,我便一时迷了心窍,才做出那样的事来。至于端王殿下是不是未卜先知,我实在是不清楚,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好一个听命行事!就是不知道,你究竟听的是谁的命?”夜璃渊哂笑。
侍卫膝行上前,磕了两个头,求饶道:“王爷,属下本不想将您供出来的,可实在是挺不下去了,只求速死!属下自知对不起王爷,若有来生,一定结草衔环,报答王爷的赏识之恩,为自己赎罪!”
“不好,他要自尽,快拦住他!”
项书看出情况不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可他坐在大堂的正中,根本来不及阻止。
眼看着嘴角就溢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