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这若生的是凤女,我蓝家岂不是?”蓝川柏吓了一跳,没有这场富贵,大不了回老家去,这胡说那是要得罪宫里那位的。
“这断男女,本就不是十拿九稳,出岔子,那也是意料之中。你只要去做,我保你蓝家无恙。”以他萧义的权势,保下蓝家不难。
他需要蓝川柏帮他演一场戏,不然他的计划,需要等很久,也可能根本行不通了。
“这、这”蓝川柏不想这么做,医者仁心,他有自己的操守。以前也有判断错的时候,那是他学艺不精,但这糊弄人,这辈子还没干过。
“蓝大人,这是咱家的请求,还请蓝大人务必应允!”萧义起身,往前走两步,抱拳行礼。
“那,好吧!”蓝川柏有心拒绝,可一看萧义这架势,就知道难以善了。得罪了那位,怎么也得等到数月之后才知晓,尚有一半的富贵概率。
可若是得罪了眼前的这位,是肯定眼下就没好日子过,蓝川柏没得选。
“好,蓝大人,这是诊金,明日午时,我来接大人进宫!”萧义从袖口掏出一锭金子放在蓝川柏面前,转身大步离去。
蓝川柏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眼前的金锭,想要抓起来,却终究力不从心。
“爹!这、这么多钱?”
“爹!咱们发了!”
两个儿子见萧义出去了,赶忙走进来,盯着金锭的双眼,再也挪不开。这金锭虽然看起来不大,却是足足百两,相当于纹银千两,他俩坐诊一年,不过三十多两,在江宁府,也就勉强维持家中开销。
“这是萧公公给的诊金,先收好了。”蓝川柏看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无力的挥挥手,这个家,指望他们是不成了。
两个儿子一听,立刻欢天喜地上来,捧着金锭就往后面去了,大厅中只剩下兰川柏跟平时照顾他的孙子。
“旭儿,去拿纸笔来,记个方子,去抓药。”蓝川柏虽然年纪大了,但脑袋还是清醒的,这钱不好拿,得做些准备。
“哎,爷爷,我这就去拿。”蓝旭闻言,赶忙去取纸笔。
“当归二钱,川穹一钱”蓝川柏打起精神,娓娓道来。
“取三副,等拿回来,用心煎熬,今天未时、戌时,明日卯时,各煎一碗,老夫喝完好进宫。”蓝川柏说完,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爷爷,这,是大补的方子,您如今的身体,不适宜进补了。”蓝旭眉头蹙成一团,如今蓝川柏的身体,应该虚不受补才是。
“这药,喝下去,至少能让我明天精神一些,这钱,哪有那么好拿。”蓝川柏摆摆手,示意孙子快去,他当然知晓自己的身体,可就现在这种身体状况,再一路折腾到宫里,能不能站得住都是个问题。
“爷爷,咱们不必挣这个钱。”蓝旭不理解,这是用寿命去换钱,这大补的药吃了,以后身体肯定变得更差。
“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我,去吧。”这是萧义要办的事情,他若是办砸了,恐怕整个家族都有大麻烦了。
次日,本该早早起床的蓝川柏,继续在床上躺着,萧义派来的马车抵达之前,谁都不许打扰他。
当萧义的车队抵达后,蓝川柏起床穿衣,喝了一碗小米粥后,将孙子端来的补药一饮而尽。
拐杖直接放在房间里,也不用蓝旭搀扶,独自往马车走去,一改往日的衰老迹象,反倒有几分精神矍铄的感觉。
上得马车,蓝川柏继续躺好了假寐,总该将精神留到宫里才是。
谢贵妃今日很紧张,自打上次太后薨逝后,她还是头一次。
“萧公公,怎地还没到?”谢贵妃讨厌这种焦急等待的感觉。
“贵妃娘娘稍安勿躁,这总得宫门开了,老奴才能派马车去接,估摸着也快了。”萧义抬头看看天色,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两炷香之后,就有小宦官来报,说是人到了。
在谢贵妃跟萧义的注目下,蓝川柏健步而来,苍白的头发,盘得很仔细,颇有几分方外之人的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