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幕,则并没有逃过宣怀诚的眼睛,他道“你把这碗饭颗粒不剩的吃了,我就告诉你你师兄现在的情况。”
“什…什么?!”听了这句话,宋迎秋当即起了心绪,他双眼望向宣怀诚,急切的问“我、我师兄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他还…有没有活着……”
最后一句,他那黑白分明的双眸渗了泪。见此,宣怀诚却并没有良心大发,而是一如既往地笑着脸说“你把这碗饭吃了,我就告诉你。”
宋迎秋皱着眉看得他,但见他面带微笑之际却仿佛又有着一种不好的神情。因此,为了想得知师兄的情况,他捧起那个大碗急忙的吃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衣上还带着血,束起的头发有些松乱,且在那穿着白靴的脚踝之上,还铐着一条锁链。宣怀诚就这样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个遍,且将最后的目光放在了那脚踝之上。
一刻,宋迎秋仔细舔了碗内的最后两颗米粒,后垂下了双手。他急匆将口中的饭菜咽下之后,则是伸了手,将大碗伸到宣怀诚的前面,一双眼眼望向了他,说“我吃完了……”
他的模样,实在是太像完成了任务而想要讨糖的小孩子了。因此,宣怀诚则是笑着接过了他的大碗,微微瞟一眼,发现还真是颗粒不剩。他将大碗放在石桌上,却又端起了一杯茶,说“来,把茶喝了,噎着了可不好。”
茶杯又递到了眼前,宋迎秋则咽了一下口水。而说实话,刚才的饭确实是有点干,而且他还吃的那么快。所以,宋迎秋便是小心翼翼的将茶杯接过,微微的喝了一口,便递还了他,说“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师兄在哪里了吗?”
叫做的两件事宋迎秋都做了,所以宣怀诚说“你的师兄,他死了。”
即是心有余悸又是难以置信,宋星野死了,宋迎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他只是不敢相信而产生幻觉,因此,他急慌道“我…我师兄,我师兄死了……那、那他现在在哪里!我可以见他吗?我可不可以见见他!求求你了……”
于急慌之中,双手抓住了宣怀诚的袖摆,一双眼睛含泪的望着他。宣怀诚将其收入眼底,他笑道“你想见他?”
宋迎秋用力的点了点头。岂不料宣怀诚笑着脸,而下一刻却是说“休想。”
“什…什么?”宋迎秋有些微愣。
宣怀诚道“你想见他,休想。这辈子都休想……”
眼前的人仿佛忽然之间换了一个性格。因此宋迎秋便立即松开了那抓着他袖摆的手,他微微退了几步,双眼充满了警惕的盯着他。
危险的气息,于一际之间,扑面而来……
宣怀诚将茶杯放在石桌之上,且随后转的步,慢慢地向宋迎秋逼去,说“三日前的一战,宋星野就已经死了,跟他爹一样,死的彻彻底底。现在,尸体就放在我九玄都之中,而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内,他们也会保存的完好如初的。”
在宋迎秋面前停下,双眼含笑的盯着他,说“这,你就放心好了。”
惶恐不安,他的感觉令人很惶恐不安。因此宋迎秋又退了步,小心说“我…想见我师兄。”
闻此,宣怀诚却答非所问,他转了话题,道“你这衣服上都是血,穿着多不舒服啊,换下来吧。”
他不是在给建议,也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直接伸了手,扯了那遮挡在身前的甲衣。
猛然向前的奇怪动作,令宋迎秋当即惊慌且尴尬起来,他连忙退了身,有点慌张的道“不、不用了……”
气氛将空气凝结,狭小的空间则令两人的呼吸声格外放大。寒光的灯火,不动的影身,无一例外,让人感到心里不安。
宣怀诚在打量着他,一双眼睛如黑夜下的鬼蝠,即令人寒毛竖起又另意暗藏玄机。且他随之又逼身而上,说“别不好意思,你我皆是男子,让我来帮你吧。”
心惊,胆寒,有所察觉,宋迎秋提高了声线“不、不用!不用了!”
他连忙后退,又连忙避躲,岂不料被绊了脚,当即重重的摔到了床上。
忽然摔下,则连忙爬起,但于万物慌乱之际,他的衣角却被宣怀诚故意用膝盖压住。令他怎么扯,也扯不出来。
眼神在颤栗,宋迎秋压着声问“你……这是干什么?”
他在笑,而眼神却是阴鸷的,且伸手擎住宋迎秋的甲片,随之用力一扯,相系的布绳断开,甲衣瞬间被抛出了个数步之外。
宋迎秋顿时惊骇的睁大了双眼,不安的感觉已成不安的事实,他奋力挣扎了起来,惊喊道“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力气的大小,终会决定了胜负的所在。就比如现在,宋迎秋左右挣扎的手被他用力一擎,骨骼立即软了下来。而这还不是可怕的地方,只见宣怀诚以身体的重量将宋迎秋压制之后,他摸了床边的石墙,只见不须臾,他便拿出了两条铁链的锁铐,又瞬间将宋迎秋的双手铐了起来。
这下,真正的深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