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回答他：“用过了。”

“阿姝。”突然，身后传来段书衍的声音。很奇怪，明明她的周围这么多人，百姓们说话都用喊的，可偏偏她一下子就听到了段书衍唤她名字。

让涟漪过来替她，阿姝下了石阶转身走到段书衍面前。

面对着他唤了句：“公子？”

段书衍搂过她的肩膀张了张嘴，却徒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倏地，段书衍望向阿姝的身后，随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身，阿姝背对着他，面向着远处隆起的山峰。

一道天虹出现在峦峰之间，在朦胧的雾气后散着微弱的光。

“快看！是龙吸水！”有人同他们一样看见了天虹，纷纷抬头手指指着天空。

在这边，百姓们管天虹叫做龙吸水，他们认为雨后的天虹会吸走多于的水避免洪灾，粮食就会长得更好，寓意着丰收祥和。

一道绚丽划破长空，从一群群矮小的青白色瓦房越过无数山河消失在青翠的山间。

有片温凉蔓延到段书衍的手背，低头一看，阿姝白皙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肩膀上他的那只手上。

“没想到……京城之外竟如此的美。”

段书衍捏了捏她软得好似没骨头一般的小手，说：“你从前没见过天虹吗？”

阿姝轻轻摇了摇头。

自她有记忆以来便是在千金楼阁窗之后，足不出户过着笼中金丝雀的日子。

别说是天虹了，她连开的稍高一点的桐花都没见过。

阿姝回头，手上回握着段书衍的手，真诚地望着他的眼睛道：“大人，谢谢您。”

段书衍眉宇上挑，阿姝继续道：“谢谢您为我赎身，从祠堂救我出来，也……谢谢您对我好。”

这大抵是阿姝有史以来对他说过最长的话了。

段书衍抬手把她的头发揉得乱作一团，痞里痞气道：“现在知道小爷的好了？”

阿姝主动靠近他，缓缓抱住了段书衍，脑袋埋在他的衣襟蹭了蹭，软软地说：“知道了。”

在阿姝看不见的地方，段书衍脸上的笑意藏不住，拼命地想掩饰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小孩儿，你为什么总唤我大人啊？”心情甚好的男人松垮垮地问她，尾音拖着，尽显怠懒的气质。

他身上没有官职，算不得大人。

阿姝想了想，第一次见到这人的时候她还不认识他，只知道每个来千金楼的人都是身份贵重，便稀里糊涂唤了他大人。

后来段书衍也没有纠正她，她便一直这样唤了下去。

也没等阿姝答出个所以然来，段书衍自顾自搂住她的腰，唇角勾着，仰头看远处的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