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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濯一路追着苏承和安晚过去,到了苏府,安晚已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苏承也有点着急,“小丫头回来不到半年就落了两次水,上次还好,这一次隐隐有腿部毒素蔓延的迹象,我只能暂时压制住,我先去传信给爹娘,你在这看着她,如果没发烧就没事,如果晚点发热了,今夜还得守着。”宋濯点点头,绕过苏承走到安晚床前,看到安晚苍白的小脸,心里心疼不已,原本才养好的小姑娘现在又是这幅模样,“安安,这一次,咱们再熬过去,好吗?”宋濯低低的嗓音带着点哑,就这么静静看着安晚,眼里充满着急又带了点忧伤。    苏青云和秦氏来到房中看到的就是一个清俊的少年跪在小女儿床前,眼神专注又充满怜惜,小女儿脸色苍白,皱着眉毛,孱弱得让人心疼。苏青云走上前,轻轻拍了宋濯的肩膀,宋濯看到他们来了,轻轻起身,秦氏拿起帕子给安晚擦脸。    丫鬟匆匆跑来,“老爷,叶世子来了,请您过去。”苏青云点点头,对秦氏说,“夫人,你照顾安安,我和阿濯出去一会。”说完苏青云看着宋濯,宋濯点点头,跟着苏青云到了前厅。一到前厅,叶景晟扑腾跪下,“苏伯伯,安安又是因为我才受伤,景晟难辞其咎。”苏青云挽起叶景晟,“叶世子,这并不怪你。”叶景晟看到宋濯也来了,起身开始说正事,“这次的人应该和七年前给我下毒的人是同一批。七年前的事情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幕后之人即使万人之上,却还是不愿放过我荣王府,荣王府不想冒险,但却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所以有些事,景晟还是想听听苏伯伯的意见。”苏青云点了点头,“当着阿濯的面说吧。”叶景晟想了想,再次开口,“七年的戏班冒然收了乐师,这名乐师虽然没有留下什么身份证明,但戏班子里又一个彰南人士,这名乐师刺客在和人闲聊时,透露了彰南话,所以我的人查到了彰南去,在彰南却意外发现了新皇身边的李总管的祖籍就是彰南,后来我私自调取了宫中的出入记录,苏妹妹中毒的前几天,李总管曾出宫,去了望贺楼,我怀疑李总管有问题,就私下告诉了新皇,可不到半个月,李总管却突然消失不见了。我的人刚刚跳到河里想查查刺客有什么遗漏,却发现了一个金丝皮护膝。”叶景晟顿了一顿,宋濯却突然开口了,“刺客武功高强,却带了护膝,京中会常年带着护膝的只有宫里的太监,而这块金丝皮,是当年南番进贡的,整个英朝找不出第二批金丝皮。”叶景晟点了点头,“没想到宋七爷对京中之事也这么了解。是的,金丝皮根据登记在案的记录,当年的李总管也分到一匹。如果说七年前的事和今天的刺客都和李总管有关系。李总管只衷心于新皇。”宋濯皱了皱眉,“新皇为什么要加害荣王府?”叶景晟摇了摇头,“我也实在想不明白,但是李总管一定是有问题的。”苏青云起身,“我带你们去见父亲把。”叶景晟忙说,“苏伯伯,查出七年前的事时,我曾找过老丞相,老丞相却言明,苏妹妹的毒无法挽回,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听到这话,苏青云和宋濯脸上都呈现出震惊。苏青云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深,“叶世子,事情我了解了。荣王有什么打算,我苏府却是不愿知晓的。我们会做好旁观者。叶世子还是再往下查查吧,贸然得出的结论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叶景晟见苏青云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也已明了,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苏妹妹的事,景晟还是心有愧疚。但是不管今后荣王府做出什么决定,景晟以前的承诺仍然有效。”苏青云点了点头,叶景晟就出门了。    苏青云看着宋濯,先开口,“阿濯,这些年在西北,宋二爷和宋衡应该也教会了你不少东西。有些事情,你心里也是了解的,只是不那么清楚。当年,我父亲曾经犯下错误,导致了你父亲变成如今的样子,或许你爷爷的死和苏府也拖不了干系。隔着血脉亲情,我都是不愿意将安安交给你的。”还未等苏青云说完,宋濯打断了苏青云的话,“苏伯伯不用多说,阿濯心里明白。血脉亲情是阿濯福薄,无论何时,安安都是第一位。我是想明白才来提亲的。”苏青云脸色稍微缓和,“可是安安如何在将军府自处。”宋濯顿了一下,“将军府生我,却不是我的家。只要安安愿意,安安在的地方,就是我宋濯的归处。”苏青云定了定,看了宋濯很久,终是点点头,“准备一下,等安安身体恢复,下聘走六礼把。”宋濯嘴角微微上扬,“谢谢苏伯伯!不过,我们今日的话,苏府丞相府以往的恩怨,我都希望安安不知道。”苏青云应了一声,“我也是。”    老少两个男人又谈了许久,宋濯心里记挂安晚,便和苏青云言明,又回到安晚的宛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