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双柔：“……”

徐双柔这下子连没有多少瑕疵的笑容都无法维持了。

她勉强挤出来了一个极其别扭的笑容，只能暗自咬碎牙齿和血吞。

上课铃声响到了末尾，这节课的老师踩着上课铃声的尾巴进了教室。

这节课上的是物理，物理老师同时也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走上讲台的是一个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中年男人，有着啤酒肚和地中海。他一手拿着一个泡了浓茶的保温杯，另一手抱着一沓试卷。

整个班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许多，学生们的注意力全都在物理老师手里的那一沓试卷上。

那是这次月考的物理试卷。

“咱们高二这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啊。”物理老师随手把那一沓试卷往讲台上一放，“一会儿下课了班长跟我去趟办公室，把成绩单拿到班上给发了。”

全班的学生都因为物理老师这句话激动起来了。

成绩单！对于他们这些高中尖子生来说，每次考试之后最期待的就是看到自己成绩的时候了。

不过一中的传统是大型考试后先发各科目的试卷，看上面的成绩，然后才能看到完整的成绩单。

看着一班学生们热烈的反应，郁葱葱感觉还挺怀念的，毕竟她前世也是这些尖子生的一员。

至于现在……

郁葱葱回想了一下，原主在月考的时候六门课是全都交了白卷的，只不过除了数学和物理这两门特别深恶痛绝的科目之外，其他四门圆柱好歹在答题卡上写了个姓名学号。

不知道这里的阅卷标准会不会因为这个，稍微意思意思给两分。

反正年级倒数第一这个名次，肯定是没跑的就对了。

郁葱葱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哎呀。”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啦。

其实按理来说，原主从疗养院出来，就算是要上学，至少也应该从初中或者高一开始读起，打打基础，而不是按照年龄直接插班到高二。

更别说一中的卓越班在学习进度上远超普通的班级，老师都是针对尖子生来授课的，班级氛围的紧迫感和压力也大，对学生的生理和心理负荷都不小，根本就不适合原主。

然而有徐双柔从总作祟，让原主对于和徐双柔当同班同学特别向往，执意要去，特别郁父郁母自然是一百个答应，当即把原主送去了一中的高二一班。

物理的月考试卷分发了下来，郁葱葱那张连姓名学号都没有的卷子一开始还找不到主人，后来还是物理老师想起来了，让它回到了郁葱葱手里。

“咱们这是第一次月考，就没有人员流动哈，”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往郁葱葱的座位看了两眼，语气颇有些复杂，“但是到了第二次月考，那就得流动了，咱们班的学生要是没考好名次太低，流动到实验班的那可不少，就算是流动到平行班也是有的。”

物理老师抖了抖自己手中的试卷，苦口婆心：“来了咱们卓越班，还是要好好学。有些学生呢……我知道不愁成绩啥样，但是学得好一点，还是好看很多的嘛。”

身为高二一班的班主任，物理老师还是很清楚郁葱葱的家世究竟有多么吓人的。

以郁葱葱那个郁家大小姐的身份，哪怕一直到高考的时候都是倒数第一，也完全可以留在卓越班。但是看着郁葱葱这全科白卷，物理老师还是没忍住劝了两句。

郁葱葱听着物理老师这明显就是说给她自己的话，又是感觉有点好笑，又是觉得挺温暖的，低下头笑了一下。

放心吧，她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这一整节课的内容就是讲这次月考的卷子，物理老师年纪有些大了，不太用的惯多媒体，直接把多媒体系统给关了，在黑板上列板书。

在物理老师开始讲解题目的时候，徐双柔终于差不多缓过来了。她一如往常地在自己的试卷上做笔记，余光中却忽然看见了郁葱葱也认认真真地低头盯着试卷。

徐双柔：“……！”

徐双柔脑海中瞬间响起了|警|报|声。

郁葱葱不会是……物理也突然之间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徐双柔顿时没什么心情再去听物理老师讲的课了，做笔记的手也停顿了下来，她稍微扭了一下头，不动声色地密切关注着郁葱葱这边。

于是徐双柔就看到，郁葱葱认认真真地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了物理试卷的第一面，再把物理试卷翻过来，以同样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了第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