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谎。”顾士事后下了定论。 白昇说,“何以见得?” “她虽然全程都在笑,但眼神一直都是空虚的,而且她跟别人说话时表现的很正常,只有跟我们说话时前面喜欢加上哈哈。” “她是在故意掩饰什么。” “还有,”顾士看了在前面的老板娘一眼,小声的说道,“她刚刚对他们划手时,大臂明显低于小臂。 白昇闻言点了点头。 “那她会不会就是那女……?” “嘘!”白昇用嘴型告诉她,不要在这里说出来。 顾士及时把话收起来,谨慎转过头看了周围一眼,眼神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远处老板娘的眼睛。 老板娘像是被她突然吓到了,反应过来后看蓦然对她笑了笑。 顾也回应着对她一笑。之后低头把眼神收回来,若有所思的对白昇的说。 “她好像一直在盯着我们看。” “是的,”白昇拿起杯子掩盖说,“所以我刚才叫你不要说出来。” 顾士一个抖灵,压低声音说,“那我刚才说的话,她不会对听到了吧!” “这倒没有,”白昇说,“她虽然会点武功,但不高深,耳朵还没有到如此灵的地步。” “那就好,”顾士松了口气,也不怀疑白昇是怎么知道,只知话从白昇口里说出来那肯定是对的。 古代人真的太恐怖了,只要功力深厚,耳听八方眼观四路,都不是事。 两人当下决定,放下碗筷,离开了这里,临走前叫小二端些吃食上来。 打开房门,发觉峰云已经起身了,正迷茫的坐在床头。昨晚的那药也不知是什么做着,药效着实猛,以至于让内功深厚的峰云都不免睡了一夜。 峰云闻声抬头看到白昇,“少爷”。叫完急急忙忙下床,猝然跪在白昇脚下,沉痛的说,“属下罪该万死,因疏忽大意,不小心着了那妖女的道。” “峰云你确实昨晚大意了,”白昇说。 “幸好,少爷无恙,”峰云语气哽咽,“要是少爷出了什么事,属下死多少次都换不回来,更不知该如何向老爷交代。” “请少爷责罚属下,”说完峰云低头重重磕在地上。 白昇看此情境,俯身把人扶起来,对着他严肃的说,“此事你因大意自负,而小觑了对方。” “但因侥幸没出大事,不过死罪可免获罪难逃,回去后自行去后堂领罪。” “属下得令。”峰云大声的答。 “都坐下,”白昇不容置疑的说,“我有事要说。” 三人围坐在桌前,白昇开口说,“峰云,我叫你去调查的事,现在有何进展了?” “禀告少爷,”峰云闻言从袖子中掏出一张信封,双手捧着说,“这是手下人刚查到的。” 白昇接过打开信封,一刻钟后,把信递给了顾士。 顾士看了一眼白昇,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表情,怀着好奇打开了信。 越往下看,顾士眉头越紧皱。 老板娘原名叫胡秀儿,是岐县本地人,家住在岐山脚下,父亲是猎人常年在外,有一年幼的弟弟,母亲病弱干不得重活。 自小胡秀儿就懂事,6岁开始就帮母亲干活,等大了些甚至还能帮做些捡柴劈柴的重活,整日里都是笑脸迎人,十里八乡的人都羡慕老胡家能生出这样一个好女儿。 胡秀儿随着年级,越发的水灵,如此好的姑娘,上门提亲的人自然是不少。但胡秀儿自小便是个有主见的人,不愿随意嫁人,加上母亲心疼她,就让她自己从提亲的人中选择夫婿。 但偏偏胡秀儿谁都没瞧中,只看上了隔壁一个无父无母的穷小子,两人是青梅竹马。 家人当然是极力反对,但胡秀儿对那人死心踏地的,说如果嫁的人不是他,她宁愿投河自尽都不会嫁给其他人,在她倔强的反抗中,家人看那小子家中虽穷但人还算勤奋,最重要的是对胡秀儿是真心的,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了。 但要求男方在三年内,准备好30两银子作为聘礼,要知道在古代一户四口之家生活一年只要五两银子,30两算的上很多了。男子一口答应了下来,给了胡秀儿一根簪子,许下承诺,叫她等着他,三年后必定风光的来娶她。 那年胡秀儿12岁,正值花季,如花般绚烂,有爱她的父母,和爱她的未婚夫,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如果没发生那件事,她会过的美满而幸福。 二年后,胡秀儿14岁。一日,男子兴致冲冲去找胡秀儿,告诉她,他已经凑满了银子,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上门提亲了,胡秀儿高兴的没顾男女忌讳的一把抱住了男子,情谊正浓时,两人犯了禁忌。 胡秀儿怀孕了,她将这事告诉了男子,希望他能早点提亲,男子含糊的答应了,但她不知道的是,男子一直在给掌柜的女儿献殷勤。 男子在一家皮草店当伙计,因为肯吃苦皮相也好,掌柜的很看中他,有一日,掌柜的女儿来店,不知怎么看中了男子,经历过苦难的人对于钱权总是有执念,尤其是这样一天上掉馅饼的事,男子贪欲横生,瞬间把胡秀儿抛弃在脑后。 胡秀儿的父母知道此事后,父亲带着弟弟去讨回公道,(因偷取店家钱财,被官府抓入衙门,后因身患重病,都死于牢房)岐县史志中记载的,具体不明。 噩耗传回家,母亲病情发作,于当晚病逝,胡秀儿当晚失踪,从此不见踪影。 20年后胡秀儿乔装打扮回到岐县,于一年前开了清风客栈。 她的未婚夫叫江历,现在是岐县本地最大的商豪,年轻时靠皮草发家,后来涉及中药,茶叶生意越做越大,成为富甲一方的土财主。而请老狼进山的人,便是江历的儿子江萧木。 “……。” 看完此信后,顾士思绪良多,“胡秀儿是回来复仇的?” “应该是的,”白昇说 “从信中可以看出,胡秀儿认为她父亲和弟弟死,江历才是罪魁祸首。”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去杀了江历便是,”顾士不解,“为什么还要害其他无辜的人?” 白昇思考了一会后,若有所思的说,“可能跟她背后的人有关。” “那她们抓这么多人要干嘛?”顾士突然想到什么,打了一个寒战,“不会是抓他们吸光他们的血,做血祭吧!” 白昇说,“那还真有可能。” “不会吧!”顾士大惊,突然觉得自己以去做预言家了,只是随便说的,还真的猜中了? 白昇笑了笑,“不过不是血祭。” “小孩子不要老看些话本,话本里都是骗人的。” “……,那你刚才还说有可能,”顾士憋屈的咬了下嘴唇。 “只是有可能呀!”白昇无辜的眨眨眼,表示自己可没说,“是”。 “那是什么?”顾士没好气的说。 “练蛊。”白昇说,“她们可能在岐山拿人练蛊。” 顾士惊讶,“这不是巫术吗?” “是的。”白昇说,“不过这不是巫术,准确的说,应该叫邪术。” “老狼身上中的就是蛊,蛊有子母,说明蛊主人就在岐县,而通过老狼的描述,他在山中见到的女子,应该是南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