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人闹也闹了,账簿也自己理好了,六房也说完了一通好话,元涑这才得了闲,才刚一空下来,祁璟便下朝回来了。
祁璟坐下喝了一杯茶,先与元涑询问了今早府里的事情,见她一切都得心应手便放心地笑了。随后淡淡道:“朝中恐有大事要发生了。”
“又有什么大事?”元涑略略一惊,毕竟朝堂的动荡,总是惊天动地要泣鬼神的,“难不成离厥又要发兵夺地?”
“此次恰恰相反,”祁璟淡淡道,“离厥首领死了,其太子啊图纳原本该继承王位,可他的亲舅舅津野渡举兵造反将自己这位亲侄儿给杀了,如今正正好好地自己坐上了皇位。”
原来是他朝的国事,元涑微松了口气。
祁璟又道:“皇位变动向来是一场浩劫,不光皇室,百姓亦然。津野渡上位不过半月便屠了所有反对他的朝臣,现如今的离厥可谓是人心涣散,民不聊生。”
这话祁璟也并非单指离厥,就连本朝阳宗皇帝便是扼杀亲信,夺嫡登上大宝的。
如今官家将祁璟指派给太子兰,无疑就是害怕自己这几位儿子有争夺自己这把龙椅之意。
现如今四皇子萧湛党羽四起,在朝中也势如破竹,逐渐有越过太子拼出自己一席之地的意思。
若是日后真有这么一场恶战,祁璟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朝中有人提出,要趁着离厥如今萎靡不振一举将其夺下,娘子以为这意见如何呀?”
元涑思量片刻,摇了摇头,“我朝西北虽和离厥常有战事,可全国多年无战,现如今百姓富裕,正是一派大好光景,实在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他们说只要一举攻下离厥,日后就再无什么西北之争,我朝便无后顾之忧了。”祁璟又道。
元涑又略略思虑一会,才接上祁璟的话:“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兔子被逼急了还能反咬两口,雄狮虽落了水,可它也仍旧是雄狮。离厥军力一直处于我朝之上,贸然发兵胜算也不见得有多大。”随后愣了一愣,摆摆手又道:“我不过是深闺里头的妇人,许是见识短浅了,胡诌一番还请夫君别笑话。”
祁璟将元涑搂进自己的怀中,二人卧在软榻上绵绵笑了一会,祁璟道:“娘子哪是见识短浅,夫君我今日就是这样一通话堵了那些大臣。且还有一事,离厥应该也顾及到我朝有进攻之意,便派了使臣来,想与我朝联姻,日后修养止战,互为邻邦。”
“离厥野心勃勃,我想不过是假以联姻之名使自己休养生息罢了,日后修养完成,止不止战的不就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吗。说起联姻如今朝中待字闺中的就只有东宫嫡出的芷兰公主,皇后娘娘一个劲宠着的,又是太子的亲妹妹,总不能派她去吧?”元涑从祁璟的怀中坐起。
“自不会真派什么公主联姻,派的是一位故人。”
故人?
宫内除了燕姐姐和自己是故人,又还有谁?
元涑急问:“是谁呀,你且别卖关子了,快些同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