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文低头行礼,“是。”
亭子内很快便只剩下一片寂静,偶尔响起知了声。
她垂着眼,无声地望着某处,思绪飘着。
莫名地,她起了一个毫无来由的念头。
手有些冷。
才这样想,像是福至心灵,她忽地抬眸望去。
四周空荡安静,没有其他人。
片刻,她慢慢收回视线。
夏夜天黑得晚,白泽鹿回寝宫时,千清已经处理完政务,在外室等了好一会儿了。
“夫君。”
白泽鹿轻声喊他。
见她回来,千清起身迎过去,习惯性地牵起她,“去御花园了?”
似是贪恋他掌心的温暖,她很轻地回握住他,“嗯。”
这个动作让千清愣了一下,而后收紧了手掌。
“小泽鹿。”他带着她往内室走,“你以前射过箭?”
闻言,白泽鹿不动声色地抬起眼,“夫君怎么想起问泽鹿这个?”
千清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夫君就随口问问,只是想起之前带你去练习骑射的时候,小泽鹿挺准的。”
白泽鹿笑了笑,没有说话。
进到内室,千清扫了一眼里面的几个侍女,“你们出去吧。”
“是,君上。”
几个侍女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现下便再没有别人了。
千清揉着她的手,说:“所以,小泽鹿以前练过么?”
白泽鹿看向他,似乎是有些意外他会在意这个问题。
“嗯。”
她说。
千清沉默了一下。
若是她否认,他便能名正言顺地借着这一次机会,询问她一直以来的隐瞒。
不光是射箭这件事,还有别的,属下汇报上来的消息,和他自己所察觉到的。
但是她没有否认。
“夫君很好奇?”
白泽鹿看着他,“夫君若是问,泽鹿不会瞒您。”
两人四目相对。
片刻,千清忽然说:“小泽鹿,我不好奇你为什么练习射箭这个事。”
“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泽鹿轻声道:“泽鹿没有不告诉夫君,只是泽鹿以为,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很重要。”
千清打断她。
白泽鹿神色有一瞬的怔松。
“我想了解你。”他说。
白泽鹿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直白的视线,然而还未来得及有动作。
千清抬起手,贴在她的脸侧,迫使她抬起头看他。
“别躲我,小泽鹿。”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很低,“让我了解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