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翠儿愣了会儿，显然是根本想不起来，哭得更加崩溃。

&ldqu;不记得啊……&rdqu;齐妃慢慢撑着身子站起来，她遗憾的收回视线，看向成德，&ldqu;没什么用呢，拖出去打死吧。&rdqu;

大堂里传来很轻的倒吸气的声音。

翠儿僵楞在原地，被拖走的时候，已经完全不挣扎了。

人就被拖在院子里，从大堂看出去，所有人都能看见这幅诡异的画面，齐妃点了成德的名，那块沉重的木板便到了他的手里。

这不是成德第一次碰这块板子了。

但要用这块板子夺去别人的性命，还是第一次。

成德握着板子的手在轻微的发抖，他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翠儿，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扯着神经在发痛。

那个盯着他看的人，不是翠儿。

可当时的他，毫无察觉。

成德脑子里乱乱的，昨天的动静他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刺激得齐妃变成了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样子。

&ldqu;成德。&rdqu;齐妃的声音从大堂里远远地传来，&ldqu;还愣着干什么？&rdqu;

顿了顿，齐妃似乎在笑：&ldqu;是舍不得么？&rdqu;

成德的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自己若是不动手，躺在这里的人，或许下一个就是他了。

&ldqu;对不起。&rdqu;成德咬牙，高高抬起手里的板子，砸了下去。

砸红了眼，脑子里便麻木了，成德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但翠儿被拖下去的时候，其实还剩了口气。

不知道是要到更隐蔽的地方了结了，还是齐妃方才说要她的命现在又反了悔。

成德手指抖得厉害，只能握紧拳头，让自己镇静一些。

齐妃的闹劲儿却还没过去，这宫里藏了让她抓心挠肝的人，她必须要找出来。

十年前她赢了，如今她也绝不会输。

翠儿被拖走后，齐妃烦躁的遣散了大堂中的所有宫女，只留了晨露和成德在身边。

蜷缩着坐了会儿，她突然开口道：&ldqu;去把方承衍找来。&rdqu;

方才的事情冲击力过大，晨露还顿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齐妃说的方承衍是谁。

若是平日里，晨露肯定会劝齐妃，无缘无故的请钦天令来宫里，恐怕是不好。

但齐妃现在必然听不进去这许多话，说了也是自己吃亏，不如不说，请来的时候稍微隐蔽些就是了。

她把话咽回去，准备往外面去的时候，齐妃又道：&ldqu;你就说，我这宫里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让他过来帮我看看，是哪里冲了天象，还是哪里错了风水。&rdqu;

有齐妃这话，便算是有了个由头，晨露当即松口气，这般去请倒也说得过去，原本齐妃就常爱看这些东西。

晨露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成德一人陪着齐妃。

齐妃目视前方，没看成德，但话却是对着他说的：&ldqu;我让你杀人，你是不是心里恨我？&rdqu;

成德还没回答，齐妃又轻笑着开口：&ldqu;你这些年人在我身边，心不知道在哪儿。&rdqu;

齐妃说完，转脸看着成德：&ldqu;你恨我，怕我，都没关系，反正你这条命是我买回来的，你多活的这些年，都是你不该得的，如果没有我，你早就已经死在荒村道上了，你明白么，成德。&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