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随着一声脆响,白铭又一次倒飞出去。
又一次,他的左腿骨又一次断裂了,这种痛不管是十次,还是二十次,都是一样的痛,让人觉得死去也不是坏事的痛。
不仅仅是左腿,双臂,肩胛骨,腰,脊椎,全部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即使还活着,也跟在地狱差不多了吧,没想到啊,丧尸幻境最后断腿的重伤,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重复了这么多次。
“我只按照自己的习惯来行事,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做吧。”秋墨只不过这么说道。目前的阶段,秋墨的指示还只是“在训练场中待上十分钟”这样的,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展开对白铭的攻击。
秋墨的武器仅仅是一把黑木长刀,说是刀,不如说是一把尺。他的速度很快,动手出招完全没有预兆,由于他的木刀无法用于切割,所以他完全把它当成钝器来用,每一次挥击都灌注了极大的力量,仅仅用这种朴实无华的斩击,一次次的击碎白铭的骨头。
“多余的动作,太多了。”秋墨说着挥刀,打在白铭的手背上,白铭的刀应声脱手。
“随时注意重心。”秋墨又一记挥刀劈在白铭胸口,脚下一勾,白铭仰倒在地。
秋墨用脚尖抬起白铭的一根手指,用鞋底和地面形成夹角,把白铭的手指卡住,“不好!”白铭心都凉了,“看吧,就是这种结果。”秋墨毫不留情地压下了脚。
“咔”
“靠啊!”白铭痛骂出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这种直接压断指骨的酷刑。这虐待狂真的是想把自己折腾成一摊肉泥才高兴啊?即使是主神完全治疗了身体,但是那种断指的痛却深深地烙在白铭的脑子里,现在白铭握刀时,双手有时会出现短暂的幻痛,有好几次这种幻痛都让他拿不稳东西。
秋墨已经把“败”的种子植入白铭的心里了,白铭在面对秋墨时根本不会想如何去胜。
“给你十分钟,然后继续。”秋墨淡然道,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就算是在训练白铭时,他依然一丝不苟地穿着他那身笔挺的黑色正装,加上他的黑色长发,和纤长的身形,整个人就像一道黑锋。
白铭能做的只有瘫在地上,等待着身体的完全恢复。秋墨用积点开启了特殊的训练场,在这个训练场中,不用呼叫主神治疗,一旦脱离了战斗数十秒,主神会自动开始修复。300积点,可以使用五次,之后就又需要用积点来兑换开放次数了。
秋墨其实并没有特别严格规定白铭的训练计划,“你想来就来,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都会教,想不来也可以,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
于是白铭最后决定夜间去找秋墨,这样不影响白天的队伍组织的训练,白铭相当于给自己开了个小灶,每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左右,是白铭去找秋墨的时间。
本来十二点睡对睡眠影响并不大,但是由于秋墨的手段实在是过于残暴,身体的疲劳往往持续很久,实际上唐崎松安排的训练就已经比较累人了,哪怕开启了基因锁。白铭简直怀疑自己的身体撑不撑得住,同时也很感慨,这个样子过日子,居然已经熬了五天了。
十分钟过得很快,残破了一半的身体又一次恢复过来,白铭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那把廉价的训练用刀,没有等秋墨说什么,马上摆开了架势。“今天,就到这里。”秋墨说道。
“哎?这才九点半啊。”“今天例外,合理休息,也是训练的一部分,”秋墨收了黑木刀,“还算早,去一趟酒馆吧。”
白铭楞了楞,说道:“抱歉,我其实并不觉得你是会泡酒馆的人。”“我没说过我不喝酒,要喝就跟着来。”秋墨说着往训练场外走去,“金荣说他会去酒馆等我们。”秋墨补充道。
“大佬会谈……”白铭咕哝了一句,于是在训练中心的水房里去冲了个澡,这几天下来,白铭也知道了秋墨有多么的严谨,跟他一起的时候,得至少不要全身是汗臭。
两人一路不语地来到了金绒选好的酒馆,上了二楼,金绒就在正中央的一张酒桌等他们了。
还是那套配置,金绒啤酒,白铭苦艾,而秋墨,则是高脚杯装的白葡萄酒,三杯酒是金绒提前准备好的。
“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铭抿了一口苦艾酒,“现在觉得如何?”金绒笑道,心说偏偏拿这个来折腾折腾你。白铭也不随他愿,二话不说干了一大口,镇定自若。
“你这回去了什么幻境?”白铭问道,他看见金绒正把玩着一件东西,好奇道。“一个中魔位面而已,”金绒简单地回答,“倒是你小子,跟秋墨学的这几天如何?”
白铭不语,默默地吞了口酒,摆摆手表示不提。
秋墨一言不发,小口地喝酒,在酒馆喝出一种在贵族藏酒室品酒的感觉。“坂本大佬……”白铭脑子里没来由地蹦出了一副黑框眼镜。
基本上都是白铭和金绒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没一会儿,三个人的酒杯都空了,“下去买酒,要莫斯卡多的白葡萄酒,一整瓶。”秋墨对白铭说道。
“喂,干什么?我支付?”白铭指了指自己,秋墨白了他一眼,表示了带有智商鄙视的赞同,“您带我来酒馆的哎,而且再怎么也该是老金请吧?”“你以为,开训练场不要积点吗?三百积点五次,现在我先垫着,以后你自己支付,你不过是付酒钱,这很便宜你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欠人积点了?”白铭觉得心上被划了一刀,秋墨那“这不是明显的吗”的眼神又补上了一刀。
等白铭走下楼去,金绒问道:“这小子,如何?”
“金绒,你是故意来消遣我的吧。”秋墨抬起眼来。“他可是,我见过的第二差劲的。”
“戚,得了,你也是不坦率,死傲娇!”金绒很嘲讽地笑道,“你,来看过他的训练了。”金绒不否认:“没错,当然看见你用几乎用杀了他的方式来训练他,你如果真的轻视他,就不会是这样,甚至还为他开特殊训练场。”
“可是他让我火大。”秋墨的声音提高了两度,金绒有点意外:“你为了他发火?”
“我讨厌他的态度,他在逃,他不是为了变强,不是不怕我的残酷训练,而是比起训练的痛苦,他有更害怕的事情,不敢去面对,相比起来,我的训练对他来说甚至不能达到那的十分之一。”秋墨说道,一反话少的习惯。
金绒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但是他有潜力,凭我挑中了他,你还是继续下去吧。”
“当然,他有潜力,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被人要求得太少了,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太少了。我必须用我的方式来给他压力,必须要有足够的压力与威胁,他才能够挖掘出潜力。”秋墨眼中露出了决意。
楼下,白铭在吧台买了秋墨要的酒,准备上楼。
“喂,你们听说了吗?唐崎松他们小队一下子收了六个新人呢!”一句话传人白铭耳中,使他停了下来,准备好好听听他们说什么。
“疯了,”另一个人说道,“唐崎松,脑子糊涂了。”
“嘿,难道没看见他们队回来时少了人吗?这可不就是结果吗?唐崎松自作自受!”又一个人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