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将身上雪貂群拨开,夜宇珹已掌风挥开窗,两手各抓三只直接将他们拎到外头。
季澜仍笑的眼睫不断颤动,室内一大一小仍是气呼呼的。
雪松鼠见雪貂终于被赶走立即跳上窗棂,用毛茸茸的身体把窗角压上。
夜宇珹大步走回季澜身边,直接将人腾空抱起。
季澜顺势还住他脖笑笑道:“想做什么?”
夜宇珹将他压到墙上,“想你负责连雪貂都诱。”
季澜睁大眼嘴边仍是笑着:“我就坐在桌上而已,什么都没做呢。”
夜宇珹:“本座不管。”
季澜笑的眼眸弯起。
看来有人吃醋吃到在胡闹了。
夜宇珹直接咬上他唇。
对。本座就要胡闹。
且就要你负责。
季澜回亲了他一下:“还没梳洗呢凉凉说这屋院的后头有洗漱的地方。”
夜宇珹抱着人往外走懒笑道:“那就一起。”
跟在夜焰宫时一样。
此刻,长廊另外一端。
其中一间充满暖意的房内。
何凉凉推开窗看了下外头庭院的雪景,道:“好久没回来了有些怀念这一年到头都落雪的天气。”
安赐握住他手,道:“倘若你喜欢这我能跟宫主询问待在这儿陪你几个月。”
何凉凉却摇头,说道:“夜焰宫也很舒适,我一样喜欢。且你身上事务众多,少了你的话,安爻定是天天忙的跟蜜蜂一样转来转去不停歇。”
安赐:“那我便每年陪你回来一趟。”
何凉凉笑着将脸靠到他肩头,想着这一年多来历经的事,几乎比他过往二十年的人生都更加精采,不禁说道:“幸好,我当时去了雪髯城。”
后头的事虽有笑有泪,可终究笑大过于泪,所有人都好好的。
片刻后,他抬起脸,道:“当时我准备离开钦关峰那天,你和安爻两人站在树下,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
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问过这个。
安赐摸着他后脑,笑道:“想说的很多,可真看见你背着行囊走过来,变一个字也说不出。”
最后只能看小少年哭着气着,然后渐渐的,从视线中消失。
何凉凉:“在黑洋冰下的潭洞里,安爻和我说,你之后变的更沉默了,连话都不怎么讲。”
安赐只道:“你不在,我自然没心情讲。”
何凉凉弯起眉眼,道:“现在我在了,你天天陪我聊上三个时辰吗?”
安赐摸着他颈侧小痣,声嗓中带着笑意:“自然是这样。”
其实两人一天中讲的话都不止这个时间了,尤其是晚膳后,何凉凉总喜欢躺在他怀中看书,一同讨论书中内容。
何凉凉:“你小时候真的那么喜欢仙门礼义廉耻那本书吗?居然能全部看完。”
安赐:“老道长说要考,我便把他念完了,没特别喜欢讨厌。”
何凉凉眼眸转了转,蓦地说道:“要不你今晚在讲几个里头的故事给我听吧,看看我记得几个。”
安赐应首,说道:“你能明天拿去考考安爻,他约莫也全忘了,还会气得跳脚。”
两兄弟绊嘴的画面,也是他最不愿忘却的回忆之一。
从钦关峰开始的回忆。
何凉凉开心的点点头,靠在他怀中。
同一时刻,隔壁房中。
安爻正站在桌前整理行囊。
他身上只穿着薄薄的里衣,因池缎拿了更多的暖炉进来,室内所有寒气早被驱散。
安爻正折着两人的衣袍,忽地被人从身后抱住,后背直接贴进对方怀中。
池缎绽笑道:“爻儿,等等和我一同看话本吗?”
安爻听他讲起话本,想起方才晚膳的事,顿时有些脸红,便道:“不看。”
池缎俊脸弧度更加扩展:“那我抱着你,念给你听。”
安爻脸面绯红,这回直接染至耳后:“不听。”
池缎:“那我就趁你睡着时再念,这样你就听了。”
安爻这才忍不住失笑:“我都睡了,哪听得进去。”
池缎展笑:“倘若爻儿在我睡着时念话本,我一定能听见的。”
特别是夫君这两个字,他会直接跳起来。
“再提刚吃饭的事,今晚你就去地板上睡!”
每回对方讲情话,他总是措手不及,便会用生气掩饰害羞。
池缎自然知晓,将他翻过身,亲了下他鼻尖,“趁你睡着,我就爬上榻。”
“我就再赶下去。”
“那我就再爬上榻。”
一人绽笑,一人脸红之际,门外突然一阵窸窣声,动静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