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6、重逢(2 / 2)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首页

“咱们家小殿下才不会把这种无赖放在心上呢,你看看,赤月姐姐送来的一盘冰镇葡萄和话本子,不就让小殿下重展笑颜了么。”

“不过你不觉得小殿下方才特别有气势吗,还是第一次见小殿下对人这般冷漠严厉,看的我心口砰砰直跳”

沈青青迷迷糊糊的听了个大概,她没睁眼,囫囵地翻了个身,就着回廊中穿堂凉风,再次睡去。

暮色将至,周围似乎起了风,耳边树叶沙沙作响。

沈青青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余光中,留意到身旁坐着个人。

“二哥。”她带着些许还未睡醒的奶音,唤他。

贺兰明纾正翻看沈青青下午翻过的册子,听她醒了,温和一笑,“醒了,饿不饿?二哥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酱鸭和小酥肉。”

“二哥这是要把我当猪喂了。”沈青青撇了撇嘴打趣着,她坐起身,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上多了一条毛毯。

“姑娘家的胖一点没什么,二哥就是看不得你那般瘦,你知道当初在神庙瞧见你时,你瘦的有多吓人么?”

沈青青淡淡一笑。

提到体重,她不由得想到她在桂兰院生病时的模样。

如果二哥见到那时的她,不知道会不会对瘦有个全新的定义。

“二哥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吗?”沈青青察觉到贺兰明纾欲言又止,索性先问出口。

贺兰明纾淡淡一笑,“下午那事,我听说了。”

“哦。”沈青青把视线别过去,随口道了句:“二哥不会要责骂我不尊外宾吧。”

“想什么呢?小傻瓜。”贺兰明纾揉了揉她发间,“九妹素来乖顺,你这么自然是有道理的,二哥又怎么会说你呢,只会一直支持你的。”

“二哥知道了吧。”沈青青冷不丁的说了句。

贺兰明纾怔住,随即抬唇笑道:“知道什么?”

“那个南璃太子与我的事。”

沈青青见到孟西洲受伤的胳膊时,便猜测到下手的,大抵是二哥。

她那段卑微至极的过往,也只有二哥知道了。

“嗯,知道我打他,生气了?”

“他么,倒不至于让我生气,如今他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陌路人罢了。”

沈青青淡淡一笑,“但二哥以后还是不要如此了,如果这件事让父皇知道,一定很难收场。”

一国的嫡长子出手揍了另一国的太子,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更何况,金元如今尚未立下左贤王,一切可能给二哥声誉抹黑的事,都有可能影响今后金元的命途。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我们金元的女儿,敢爱敢恨,从不用低头向男人示好,更何况如今九妹你是受天神眷顾的女子,更不能为情爱所困,如今图尔苏部连年干旱,我想请求父皇,将慰问灾民之事交由你做。”

“我的小妹,冰雪聪明,不该被困在深宫之中。”

沈青青蓦地一动,赶忙点头应下:“我自是愿意为父皇与哥哥排忧解难。”

“若是去了图尔苏部,那可没宫内生活优越,而且一别几月”

“我不怕的,这些同受灾的百姓比起来,又算什么呢?”沈青青一想到自己终于能为金元做些事情,颇为兴奋。

若不是之前受困,她又怎么会愿意成为那笼中鸟,池中鱼呢。

贺兰明纾见她一口应下,暗暗长舒口气。

如今五弟骤然薨逝,各方势力重新洗牌,普尔图木势必要风起云涌。

普尔图木城中一隅,坐落着一处幽静典雅的小宅。

孟棠嬴坐在案前执笔落墨,他此时青丝垂落,一袭素色长衣垂地,看上去颇为清心寡欲。

少时,穿着常服的张内官紧步走来,低声道:“殿下,前几日驿馆内发生的事奴才已经查清楚了,是孟西洲在外遇袭,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不轻不重?”孟棠嬴眉头一撇,“这是什么伤?”

“对方未曾在扎眼地方留下痕迹,所有的伤皆掩埋在锦衣之下。”

“看来是皇宫里的人动的手。”孟棠嬴默了片刻,继续道:“贺兰煜。”

张内官眉头一压,“奴才无能,这些尚未查出。”

“既是做的隐蔽,又怎么可能你想查就查得出,无碍,既知道是金元皇室下的手,那不就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么。”

孟棠嬴淡淡一笑,随即将手下的丹青完成最后一笔。

他换了只小号羊毫,在画中女子眸子上轻轻落下,完成点睛那一步。

他看着手下活灵活现的少女,不禁抬起来,凑过去闻了闻。

仿佛他如此,便能嗅到女子清新的发香。

青青素来喜欢用栀子香的梳头水,这样他离得近了,总能闻到那股清幽的味道。

是他身上的龙涎香,遮盖不住的。

他常常梦回那一夜。

漆黑之中,他紧紧抱着沈知意,感受到她在自己的逼迫下发颤,那种对心爱之物完全掌控的快感,一次次的将他推向快乐的巅峰。

“像她吗?”

“像,主子画的一直都很像”

“拿去小心装裱吧。”他收起毛笔,随即吩咐,“去查查贺兰煜的喜好,我要找机会好好同他结交一番。”

“是,奴才遵命。”

是夜,沈青青换了身凉快的薄衫,正准备入睡,听屋内风铃微咚,赤月蹙眉,紧步走来。

“殿下,有件事奴婢得跟您汇报一声。”

“嗯?”

“岳枫方才昏过去了。”

“他怎么还在外面?”

赤月眉头浅蹙,颇为无奈道:“殿下是忘了么,是您让岳侍卫去守着南璃太子的呀,他就一直守到现在。”

沈青青眼底一沉。

她以为二哥来时,宫外就已经没人了。

毕竟凤阳宫距离父亲母亲的宫殿离得最近,来往的女官内侍见到了,很快便会让二老知晓,从而让孟西洲知难而退。

却不想他从晌午竟一直站到现在。

想到这儿,沈青青不禁有些头疼。

她默了片刻,起身对赤月道:“去给我拿件外衣来。”

六月末的金元,连夜都是热哄哄的。

耳边蝉鸣不止,沈青青披着月色,一路走到宫门口。

就着清冷的月色,她瞧清了站在宫门口不远的孟西洲与李炎。

那人此刻腰背有些弯曲,像是个泥塑,一动不动的立在那。

李炎忠心护主,他扶着几乎支撑不住的孟西洲,苦苦坚持。

他已经不再劝主子了。

因为他压根就不会听。

他只能尽其所能的让他减少一些痛苦。

正想着,耳边恍恍传来一阵窸窣。

孟西洲猛的抬头,近乎干裂的眼眶,疼的发紧。

模模糊糊的,他看到沈青青穿着一袭荷叶色的薄裙,向自己款款走来。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

近乎干哑的嗓子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单薄的音节。

他迷恋的望着她,露出抹浅笑。

随即,一个清冷疏离的嗓音荡入耳中。

“南璃太子,有多么厚颜无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青青。”

“我说过了,我叫贺兰卿。”

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回到很久以前。

我说过了,我不是阿洲

孟西洲喘着粗气,干裂的唇瓣上沁出一滴鲜红的血,落在青石板上。

“你们南璃是没有女人么?堂堂太子,守在我宫门口,是想恶心谁呢?”

话语出口的那一瞬,仿佛有人用冰刃刺进了他的月匈膛,旋即一拧,皮肉崩烂。

寒冷瞬间侵蚀了孟西洲的身体,他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了似的,冷的发颤。

“殿下怕不是还惦记着你我之间的婚约?”

一律暖风拂过,吹的少女墨发飘摇,她抬了抬唇角,居高临下的扫过对方错愕不已的脸庞,笑着说:“我听说殿下早就成了亲,还恩爱有加,难不成殿下打算让本公主去南璃给你做妾么?”

这一句后,方才还如坠冰窟的孟西洲痛苦一抽,他踉跄半步,被李炎堪堪扶稳。

从未想过,自己往日说过的话,重新甩回自己脸上时,是如此的可笑和窘迫。

是他逼她时说过的话。

做妾。

覆水难收。

他定了定神,低声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是我不好,说了这些话伤了你,如今你做什么来惩罚我,我都不会有半分不愿。”

“我只求等你气消了,我们夫妻之间能不能好好聊聊?”

沈青青本打算再说两句,可见孟西洲含情脉脉的看向自己,口中讲出的夫妻二字,刺耳无比。

她现在,甚至连想同他说话对视都不愿了。

最后一丝光,消失在沈青青的眼中。

她的眸色如死水一般平静无波,孟西洲的任何话,对她来说都勾不起半分兴趣。

她寒声吩咐:“来人,把南璃太子,务必安全送回驿馆。”

她利落转身,青丝垂落。

而后坚定无比的走进朱红大门之中,不留丝毫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为防止有人理解偏差,提醒一下青青此刻心境

在她眼里,孟狗是孟狗还是阿洲?

所以才会说这些话。

一个受过伤的人再次见到曾经爱过的人,大都是最先想到之前最痛,最不好的事。

女鹅真的长大了老母亲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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