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国,灭亡,你们,亡国奴。”那个声音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疯狂:“你们支那猪,你们地,摘我地妈妈地脑袋,那是你地,痴心地妄想。倒是你大日本地大爷,我们地,要糟蹋尽你们地女人。要狠狠糟蹋!要疯狂蹂躏!对于你们支那猪,支那女人,大日本地大爷,要统统地蹂躏!统统地欢乐!统统地糟蹋……”
“老子踹你妈脑袋老子摘你妈破头!老子干了你们的大岛惠子……”
“就你地这个宝儿地姐姐,你地大日本地大爷,今天就要欢乐!片刻就要欢乐!片刻就要糟蹋……”那个声音的人拍打着另一个木箱子:“这个宝儿地姐姐,你地好好地等着,很快到了地方,我就痛快痛快地欢乐你,痛快痛快地那样你……然后,就痛快痛快地,把你们两个人,活活地埋葬在一起……”
“你畜生……你们小日本,都是畜生……”
“哈……哈哈哈……”
郎抱孩这才知道,他的宝儿姐姐,也被锁在一只箱子里。这只箱子,就放在他这箱子的近前。同样,也是这时候他才知道,他要被活埋了。他可能都不会再见他宝儿姐姐一面,都不会再见哪怕是暗夜的天空,暗夜的旷野一面就要被活埋了,就要在这只箱子里连同这箱子一起被埋掉了……
郎抱孩在箱子里一阵乱踢乱蹬,一阵乱碰乱撞:“啊!啊!啊……小日本!小日本老子埋你妈!老子摘你妈破头……”
在外面日本人快活的笑声中,郎抱孩安静下来。郎抱孩悄悄揉眼悄悄啜泣:“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小云妹妹我的二妈……我的杏花姐我的英莲妹妹还有我的三姐……”突然他不哭了。他想到了他的英莲妹妹他的杏花姐……他突然高兴地笑起来,突然高兴地撞着木箱子大叫:“宝儿姐姐,你在那边,干什么呢?”
牛宝儿哭哭啼啼的声音:“抱孩子我害怕……你、能不能抱着我……抱孩子你抱着姐姐……姐姐害怕……”
“摘你妈破头你让我怎么抱你……”郎抱孩笑一笑,接着压低声音说:“宝儿姐姐,一会儿咱们就要被埋在一起了。宝儿姐姐,我都要跟你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了你还怕什么怕啊……”
“那我也害怕……”牛宝儿接着又说:“一想到死姐姐就害怕。一想到,等一会儿被埋,呼吸都呼吸不上来,硬要被活活憋死,姐姐就更害怕……”
“那是很短暂的!”郎抱孩很是愉快地安慰:“宝儿姐姐,很短暂的气憋一会儿,以后咱们一死,咱们就很长久地在一起了。那时候,咱们就和英莲妹妹杏花姐一起……咱们一起……”郎抱孩忽然顿住。等了一会儿,郎抱孩委屈地叫一声“宝儿姐姐”,忽然就说:“宝儿姐姐,我现在,想和你,做那男女事做那夫妻事。我现在都很爱很爱你了……”
“你混说你混说!”牛宝儿羞臊地叫嚷,接着又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宝儿姐姐,一想到死了以后,我就能跟你,就能跟英莲妹妹跟杏花姐,我们和和平平地、和和平平地生活,我就惋惜,惋惜在阳间里,我跟你,一次那事都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