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舞女的退出,孟静嘉的目光也终于收回,看向了走进来的魏润舟。
魏润舟的眉眼与魏予尘像了三分,比起魏予尘贵公子彬彬有礼的样子,魏润舟与自己的名字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长相属于及其张扬那一类的,剑眉入鬓眼角上挑,鼻梁高挺,是那种一眼惊艳的有攻击力的样貌。
行走间步步生风,半点看不出是常年囚禁在东宫的模样,反而像是战场上的将军,带着若有若无的煞气。
孟静嘉合理怀疑,这些年魏润舟恐怕根本不在东宫,而是在战场历练。
待到魏润舟走近,先是对羽圣东见半礼,魏润舟这个太子的身份,与魏予尘不同,对他国皇帝自然不用全礼。
“先给西凉皇赔罪了,早前听父皇说西凉皇太女今日分封,派孤前来送贺礼,孤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还望皇太女见谅。”
说完对着羽曼的方面看来,羽曼在正规场合还是很有一国皇太女风范的。
拿出了自己公式化的笑容,不卑不亢的对着魏润舟回道,“北魏太子哪里话,早前三皇子就与本殿一同出发了,北魏皇也送了许多贺礼,本殿一直以为北魏就派了三皇子,没成想竟这般有诚意,连太子都来了,看来本殿的面子不是一般大啊。”
一番话既引出了魏予尘,你们国家内斗别牵扯我,又说明魏润舟的不告而来,怎么都算不上客气。
可魏润舟的脾气与长相倒是不符,对此没有丝毫不爽的样子。
“哈哈哈,皇太女好口才,皇太女有所不知,你来北魏的时候我有事没有见到,后来孤听闻了皇太女的风采,实在是想一睹芳容,这才不告而来,还忘皇太女见谅。”
这话里的意思明摆着就是你能来我北魏,我自然就能来你西凉,钝刀子割肉最疼。
羽圣东见羽曼被怼,这还能忍得住,“太子说哪里话,远道而来都是客,正好三皇子那里还有位置,你们兄弟二人也好久不见了,好好叙叙旧吧。”
羽圣东这话一出,孟静嘉都忍不住一哂,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老狐狸看着一副老实的样子,说出的话能气死人。
什么兄弟二人,什么好久不见,这不就是变相说你被关着才放出来嘛,不管真相如何,反正在众人眼中,这些年魏润舟都是被囚禁的形象。
这样一来,魏润舟不得不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显然魏润舟这么大张旗鼓的出现的目的不仅仅是来参加羽曼的宴会,更不是来恶心魏予尘的。
“谢过西凉皇了,但孤此次前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叙旧什么的,不急于一时。”
话落,孟静嘉就感受到了魏润舟的眼神,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打在了自己身上。
孟静嘉此时低头拿着酒杯,感受到这束目光,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
“不知皇太女身后的女子,可否能为孤引见一番。”
羽曼也不知道魏润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头看向孟静嘉,孟静嘉缓缓站起,给了羽曼一个安心的眼神,羽曼这才回头。
“这是花芸,本殿的朋友。”
“花芸?花啊,不知能否请花芸姑娘摘下面纱?”
“无礼!一国太子怎能当众提这种要求,您的教养呢。”不等孟静嘉说话,羽曼就发火了,羽曼是知道孟静嘉今日没有易容,面纱摘下的风险太大了。
“皇太女何必动怒,不过是看花芸姑娘与一旧时想象,想确认罢了。再说西凉民风开放,女子戴面纱不过是为了防风沙,这在大殿内,摘一下面纱也没什么不可吧。”
孟静嘉听了魏润舟的话就明白了,这货是针对自己来的,而且来者不善,大概率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从何处得知。
只希望不是自己那最坏的想法吧
不等羽曼说话,孟静嘉开口了,“太子真是好记性啊,您不问世事怎么说也快有七八载的光阴了,您的旧时,按我的年龄来算,太子认识的时候那人不过七八岁,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子一眼就能认出来,真是佩服佩服。”
魏润舟只当听不懂孟静嘉话中的讽刺,反正他今日的目的就是要孟静嘉摘下面纱。
“是与不是花芸姑娘摘下面纱,孤一看便知。”这下便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羽圣东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不对了,一国太子,还是隐藏了那么久的太子,不可能一出面就揪着自家皇太女身边的朋友不放。
在看自家皇太女维护的态度,以及那明显听那女子的样子,这事恐怕真的不简单。
孟静嘉也被魏润舟这句话说的来了脾气,想她的身份,这天下敢这么与她说话的,她还真没见过几个,当下语气也不好了。
“我若说不呢。”
“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说着魏润舟就准备动手了。
冬苳见状更是一步踏出,直接将孟静嘉护在了身后,春华三人也是瞬间动作,将孟静嘉团团护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大殿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声音,光是听声音,就让人不寒而栗。
“阁下若是不想要命了,尽管动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