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泽微微皱眉,略有些懊恼,“若非臣一直以为大人是我的妹妹,朝柳也不会受这么多苦,这是臣不对。”连泽行了一礼,“郡主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云棠看了看连泽,揉了揉额头,“你且说来听听。”连泽看了不远处的朝柳,“请郡主大人不要告诉她……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愧于她。等尘埃落地了我再想法子弥补她。如今她跟着你总比被那些个大臣强迫入宫来的好,臣恳请郡主大人好好待她,臣愿意为她的衣食住行提供银两。”
云棠看了看连泽,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她冷冷一笑,“怎么?你既然知道了你的妹妹为奴为婢,你也能安心的让她继续做奴婢?而自己做高高在上的祭司?这些年来,连珊过的何等滋润,朝柳过的何等艰难?明明她才是那个应该锦衣玉食的人!如今你还让她屈居人下?这对朝柳公平吗?”
连泽看了云棠微微一笑,“她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想必是习惯了的,迟些相认倒也无妨,索性臣是相信大人的。便赌这一把,将臣唯一的亲人暂时托付与大人。只是原先欲与大人相认,说明大人是臣的妹妹,无论如何臣皆不会站在大人的对立面。”
说罢便自嘲一笑,“没想到竟是臣认错了,不过,臣依旧是和大人一路的,大人这个朋友,我连泽,交定了。”
云霓微微一笑,“既然祭司大人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便尊重你,不过请你尽快处理好你的事情,我是不会一辈子都瞒着她的,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连泽笑了笑,“这是自然,朝柳是我的妹妹,我定是会尽作为哥哥的责任的。”
云棠略有些纠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多问,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真相。”连泽苦涩一笑,“大人想问便问吧。”云棠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瘸脚夫人是朝柳的母亲,朝柳是你的妹妹,那……婷姨呢?她又是你们的谁。”
连泽略闭了会儿眼,他叹了口气儿,“这事臣本不想再提。若是大人想知道。告诉大人倒也无妨,我们连家向来长女才是圣女,那个瘸脚妇人是我和朝柳的阿娘,而婷姨只是我们的嫡母罢了。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想必郡主大人也是知晓的。”
连泽的眼里有些忧伤,略带着着惋惜,甚至可以说是愤懑,“具体的细枝末节也没必要再提,连珊是婷姨的侄女,狸猫换太子的计谋,那时年幼没有保护好朝柳,如今我这个做哥哥的,要把属于我们兄妹两的通通夺回来。”
虽说连泽只是粗略的说了个大概,云棠也是明白了原因,她微微一笑,“那便预祝你如愿以偿了。”
云棠看了看越来冷清的宫门口,“时辰不早了,云棠也该告辞了。”连泽点了点头,但是在云棠即将转身的时候还是开口叫住了她,“云棠!”云棠对于连泽直接以她名字相称倒也是惊讶的,她微微侧耳,只见连泽苦涩一笑,“大人,我们都心知肚明,皇上想软禁大人……”连泽语气微微一顿,“若是大人不愿意入宫,在下会想办法助你一臂之力的。”
云棠微微一笑,“多谢祭司大人了,若是有机会的话。”说罢便转头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未曾有过留恋。连泽看了看他的背影,月光照的云棠越发的苍白单薄,连泽有些遗憾的看了看云棠,却也只能微微摇头道,“罢了,你都不着急我又何苦要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