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林文听了小姨子的话,心里一肚子气。
觉得自家婆娘就是个笨蛋。
这样的娘家回什么回,这样的岳母要什么要。
钱全给儿子,他还来什么来。
他也说呢,周明康怎么就发了,以前过的还不如他。
下岗以前,他好歹有个铁饭碗。
周明康初中没毕业就在街头跟人混。
后来在工地上给人管事,不过就是个臭打工的。
现在人家是大老板,他成了无业游民,就靠老婆开个鱼粉店过活。
今天周银花这么一说,伍林文总算找到原因了。
心想,不是自己不行,是岳母偏心。
这钱要给了他,发的就是他了。
他也不想想,当初他家拿了钱,周富花想把开在菜市场的粉店盘出去,在外面的主街上买个大点的店面。
那会门脸房还不贵,找人在借点,加上手上的还是买的起。
哪知她门脸房还没看好,伍林文就把钱偷了出去,没几天,输完了,灰溜溜的回到家。
这是后来周明康发了,买了个门面租给她。
说是租给她,每月租金300,60多坪,地理位置又好,等于白送。
为这谢芳还去闹过,次次见到她都是白眼。
后来只要家庭聚会,谢芳都不来。
算下来已经几年没上婆家们。
在外面开口闭口,就说婆家全是吸血鬼。
一家子穷鬼,
每一个用得上的。
周明康这些话听了很多年。
他不是不想离婚,是离不掉,他一提这个字,谢芳就跟他闹,一哭二闹三上吊,敌敌畏在他面前摆过多少次。
他现在家都不回了。
回什么回呀,那简直就是地狱。
可父母就是不理解他。
他想把日子过成这样吗?
怪就怪年轻时眼光不好。
伍林文这人好吃懒做,除了不打老婆,他几乎没一样行。
不打周富花,那是因为怕周明康。
年轻时,他有次喝上酒,抓住周富花头发摁住她的头往墙上砸,后来被周明康知道了。
周明康带了一群人把他家给砸了,把他摁在地上,脚踩在他脸上,跟他说:“再敢动我姐,我让你全家陪葬。”
伍林文是个怂货。
就这么一次,被打怕了。
知道周明康惹不得。
但周明康发了,他眼红的都想去抢银行了。
心里早就不平衡。
以前是怕,现在人家有钱,他就更不敢动周富花。
想起这些,伍林文觉得自己就不该来,来丢脸来了。
对着周富花吼了一句:“你走不走?”
周富花看着面前的一摊子,母亲在苦,父亲打弟弟下了死手。
她怎么走?
周明康虽然被打,但脑子一如既往的好使。
听伍林文对大姐这么一吼,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一个刀眼飞过去,伍林文吓的嘴都不敢犟了。
扔下一句:“你不回,我走了。”
说着拔腿就出了门。
老大两口子,一个要上班,一个要出车。
周明国人木纳,不会说话,总是笑笑的,就知道干活。
侄女回来,他高兴。
都打算下午不出车了,开车带侄女去市里转转。
眼下…
张兰英看了丈夫一眼,什么都明白。
上楼,敲了敲周倩姿房门。
门没关紧。
轻轻一推就开了。
见两人抱在一起,周凯嚎啕大哭。
要换其他人一准想歪。
张兰英完全没有,就觉得两个孩子都可怜。
一个有爹等于没有,一个有妈不如没有。
张兰英听侄子哭的自己也心酸眼睛湿。
心想,她家是没钱,但他们两口子活得踏实,儿女懂事听话。
丈夫对她知冷知热,一家人和和气气。
她觉得这就是幸福。
再看看小叔子家,可怜了孩子。
抬手在门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