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御从屏风出来后,就见一身穿甲袍的中年将军正向他抱拳施礼,他也是还了一礼,笑了笑道:“武军正可是不太好请呀。”
武正天听到任御所言后,再次躬身一礼,道:“镇守,是武某糊涂,不该听信别人谗言,才没来向镇守述职。”
任御摇了摇头,道:“武军正先坐,坐下我们再聊。”
武正天看到任御摇头,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错在哪里。但是他又不敢不坐,他以军中老师以前教他的坐法坐下,身躯笔直,身子不坐满凳子,双目望向前方。
任御看到武正天的坐姿,心下点了点头,脸上却是变的肃正道:“武军正可是知罪么?”
武正天面色一白,强作镇定道:“武某知罪。”
任御脸上浮现玩味的神色,道:“哦?那你说说,你知什么罪。”
说完他就这么看着武正天,没有言语。
武正天似是思索了一阵,面上不在惶恐,像是想通了什么。道:“此时正值站时,武某不该因为一己私欲,就结党营私,怠慢战机。”
任御额了额首,神色有所缓和,道:“念在你回头尚早,又以往颇有功劳,这次就不革你的军正之职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接下来五年,你的俸禄就充备军库吧。”
听到这里,武正天站起身来对着任御躬身一礼,道:“多谢镇守不杀之恩,武某已知自己一时糊涂,差点酿成大错。俸禄之事武某心甘情愿。”
任御也是站起身来,把武正天扶正,坐下,这才道:“贫道对你们平时的那点小心思不感兴趣,只要你们不欺压百姓,不延误战机。余下的自有玄庭监管,贫道自不会作那恶客。”
武正天神色严肃道:“镇守放心,武某接下来自会把心思放在妖物之辈身上,做到对它们动向了如指掌,将功赎罪。”
任御拿起桌上的茶盅饮了一口灵茶,这才道:“如此最好,军政之事,贫道平时不过问。但不论大事小事和妖物有关的,必须提前呈证,报来镇守府。你可是能做到么?”
武正天沉稳的道:“此事本来以往就是如此,武某这,当然也不能例外。”
任御点了点头,神色恢复淡然,道:“如此,你且去吧。”
武正天这时没有立刻告辞离去,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军兜中拿出了一包茶叶,放到案桌上。道:“在张知守处,听闻镇守喜茶。武某就随身就带了些,不成敬意,还望镇守务必收下。”
准备送客的任御,听到武正天所言,抬头看了他一会,看的武正天有些不自在时,这才道:“放下吧。”
道完便闭上双眼,再不多言。
陈抱朴这时从后间出来,把武正天送了出去。
任御方才本来是不打算收这茶叶的,但又想到此人刚刚犯错,不收的话对工作热情有所打击,这才收么了下来。
同一时刻,大衍学宫后间,副学正住所之内,张渡厄正和一中年道人模样的男子交谈。
“新来的镇守真有张道兄说的这么厉害?其一言就能让张道兄困守十来年的瓶颈突破?”中年道人随是语气带有疑问,但看其神色已有七成相信。
张渡厄神色淡然的低头押了一口灵茶,这才微笑答道:“张某平常为人霍道兄又不是不知,再说张某的功行在道兄面前放着,道兄若是不信,可以搭手一探便知。”
霍姓道人道:“你我同为学宫副学正这么多年,又同是玄修一脉,张道兄为人秉性霍某自是心知肚明。只是这事太过玄奇,霍某一时无法接受罢了。至于道兄功行,何必搭手,道兄面上隐有玉色流转,此本来就是‘气返先天’之境的标志。”
张渡厄先是点了点头,再是叹了一口气,道:“在这望远城这么多年,一直受符修一脉排挤,打压,连那一位也是因为这事离去。这才有如今的葛学正上位。自此以后,我辈处境更加恶劣,这下有同为玄修一脉的任道友坐上镇守之职,正是我辈奋起反击的大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