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一声惊呼,小脑袋的主人也是吓的不轻,正在床边拍着自己胸口,努力的平复心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沅芷呢?”
看到那人是蔡琰之后,卫平也是缓了缓神,不解的问道。
方才若是那一脚踹了出去,估计蔡邕就得老来丧女了。
“沅姊姊正在厨间呢,马要晚了。”
卫平见她不肯离去,搞的都有点不好意思起床,不由说道:
“那你为何站在我床前?”
就见蔡邕小嘴一撇,呜咽道:
“这不是听说卫郎做大官了么,想来问问阿爹的事情…”
说话间,已是委屈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只差掉落下来。
卫平本还想说些人吓人、吓死人这类的话,见此模样不禁心头一软:
“你阿爹无事了,昨日天子已经下令放人了。”
蔡琰犹是有些不信,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真的么?”
卫平顿觉好笑,唇线勾勒而起:
“若是不信,你来我床头作甚?”
又觉得此言有些不妥,正欲改口,就见到蔡琰俏脸飞霞,突然间又是欢呼一声,扭头朝外冲去。
“沅姊姊,卫郎说我阿爹救出来了,我太快活了!”
卫平忽然想起来,昨日还跟刘宏说,跟这女子暗生情愫,已是原意结为秦晋之好…
那刘宏后来好像还说,要亲自给自己说媒…
当下摇了摇头,这事情好像闹得有些大了。
又觉得宿醉之后的额头,还是突突直疼,索性也不愿意多想,穿好衣物之后,便欲去后院之中洗漱。
隐隐之间,似乎传来了敲门声。
卫平也不愿意去管,打了个哈欠,直直走入后院井栏边。
待到洗漱好之后,才觉得神清气爽许多。
刚一转身,却发现屋檐下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顿时诧异道:
“原以为过两日才能见到蔡公,未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那老人不是蔡邕还能是谁?
虽说是面容憔悴,可也是未见伤痕,估计这些天来真是被蹇硕庇护住了。
蔡邕忽然间一揖到底:
“老朽能解除此难,全拜冠军侯所赐,还请受老朽一拜!”
卫平慌忙侧到一旁,连声说道:
“蔡公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以琴沦为知音,如今只是做了该做之事,又何须行此大礼!若是以后还想听那《春江花月夜》,只管如以前那般叫我便可。”
对于这位老人,他依然是尊敬的。
并不为因为如今封候拜将,就觉得比对方高了一等。
“知音?”
蔡邕欲言又止,愣愣的打量着卫平。
依旧是那样的儒雅俊秀,仿若自带一缕春风。
当真是越看越舒坦,越看越伟岸,也越看越投缘…
当下不禁摇了摇头,唏嘘道:
“分别之时,卫郎还只是一介布衣,没想到只月余时间,便成了霍骠骑般的人物,实在是不得不叫老朽佩服。”
卫平跟着叹道:
“说起来,蔡公得以遭受此难,亦是因我而起。如今得见蔡公无恙,我便是心安矣。”
蔡邕苦笑道:
“即便是不来找卫郎,那城门校尉就捉不住我?卫郎这声自责,着实是让老朽心不定呀。”
看了看天色,卫平觉得再这样絮叨下去,也是没完没了。
再加睡了一天,腹中也是有些饥饿,于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蔡公还请入屋,咱们边吃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