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让沈清寒又不知所措了,只好把她揽到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安抚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那是你对自己的错觉。”
他的肩膀如此广阔,温暖,干燥,虽然她的眼泪很快浸湿了他的衣服,她哭得用力、哭得痛快、哭得毫无保留。
也哭得让身边的人心碎。
但即便她已经如此错乱,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想要问问他,那你呢?你会爱我吗?
——
何靳拿了第二名,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在最后那一秒里,他跟沈清寒一样超越了安瑜。
直到他代领了仨奖牌。
头皮发麻的回到队伍中,发现沈清寒已经把他跟安瑜的假都请好了,他除了默然,也不知道该表示什么。
然而他听到队伍里有人说,
“妈的,你们在后面看安瑜骑马没有,啧,那劲儿——”
“骑在身上一定很爽吧?”
这位不懂礼貌的学弟开了荤段子后,旁边的男生显然都蠢蠢欲动起来。
何靳脸一沉,走过去制止道,“你是高一几班的?是谁教给你对待学姐这么不礼貌?”
那人显然是个混子,不像个服人管教的,叫嚣着,“这怎么是不礼貌了?他妈的小爷想上她那是看得起她,一般人谁降得住这么猛的?”
话一落音,就带起了一阵阵笑声。
何靳喊过老师来,淡淡询问了一下这位刺头的家长,跟老师道,“请您打电话给他的家长,就说是何家的意思。”
那混子爆了句粗口,似乎是想找他打架,被还有理智的朋友拦住了。
何靳还想“教育”他几句,然而舒秀秀上前打断了他。
他辨认出是和安瑜经常待在一起的女孩子,便和她走了。
避开人群,舒秀秀开门见山,“您是不是喜欢安瑜?”
何靳古波不惊的眸子直视着她,不语。
舒秀秀接着又道,“您不用否认了,安瑜都告诉我了,你喜欢她好多年了吧?”
——
安瑜和沈清寒没有回学校了,沈清寒看她眼睛肿的跟葡萄一样,也不太像话,就把她带回去冰敷了一下眼睛,等她看起来没有异常了才把她送回去。
于是,安瑜原本应该难过,懊恼的一整天,变成了治愈的,温柔的,一想到他就仿佛被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洋洋。
翌日,两人在学校相见,安瑜还有些不好意思。
只觉得自己在他那里真的是什么丑都出过了,一时间连早读都读不下去。
她佯装昨夜没睡好的样子,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手臂堪堪超过三八线,却因为一直没敢看他面向着墙壁,而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臂。
温热的,相比起女生来说略微粗糙的,比她大了一圈的,坚硬的一小段手臂。
她手臂上渐渐起了小颗粒,又紧张,想赶紧把手缩回来,可又依赖着他的体温,一点也不想把手收回来。
但是么,既然他都没有把手臂抽回去......
最终是情感打败了理智,她假装不知道似的,心安理得地贴着他的手臂,心里冒出了大簇大簇的鲜艳的花,正迎风怒放着。
她闭着眼睛,红着脸,一半在睡觉,一半在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