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她不是一人，她有了师尊，娘亲在天上看着，定会极为欣慰吧！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耗尽了她所有力气，袖湘俯身行了一礼，便转身走向远处。

柳世璃看着转身离去的袖湘，心中多了无限心疼。

袖湘口中的闯荡江湖，便是为乞三年，若非遇见她，她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被人打死。

怪不得这孩子如此懂事的叫人心疼。亲眼看着娘亲被人夺取性命，又独自闯荡江湖多年，即便在天域宗五年也依旧心事深埋。

七岁……那就是八年前，八年前就有了就曾有吸纳修士修为的事情发生，为何前世她从未听说？

一阵微风拂过，袖湘脸上的余热才慢慢散去。

“你恨魔域之人？”寒苏睿看着突然站定在自己不远处的袖湘，出言问道。

“不死不休！”这样的信念无论是为乞时，还是如今入了天域宗，从未忘记。

她记得那人一身黑气，用一种光柱罩在娘亲身上后。她用尽所有气力踢打光柱，却无济于事。娘亲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颓废。

她记得大雪漫天纷飞的那日，娘亲裹着棉衣却佝偻消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模样。

她记得娘亲原本一双美目如月似水，变成了一双空洞的凹骨里面爬满绿毛深浅不一的模样。

她都记得……

“那条鱼……”寒苏睿转而看向夜色中的幽森，不经意问道。

卧冰求鲤，赤子心诚，终得所愿。他猜到那条鱼的下场无外乎那几种，可他还想问问。

“娘亲说她喜欢食鱼，所以我便替她吃了那鱼，却与方师妹的红薯无异！”袖湘不经意扭头看向方清倩，转而回头继续看向夜空。

只见她削弱的肩膀微微浮动，却又假装未曾听见的模样，只是已经将方才丢弃的红薯再次捡起来和着红薯皮一口一口吞下。

亦如当初的自己。

她记得方清倩是孤儿，看来是将武成玉当做最亲之人了。

她明白方师妹现在的难过，自小一起长大又疼宠她的师兄离去，难以接受不亚于自己当初失去娘亲。

所以她自此在未吃过娘亲最爱吃的鱼。

寒苏睿想起初见袖湘时，被打落在地的那道柳江鲈鱼，当时袖湘的神态极嫌恶，他当时以为是她嫌恶的是倾撒在身上的残羹，嫌恶被地痞欺辱。

现在想来似乎并非如此……

四周一阵静默，除了身后传来火与柴碰撞的声音，就剩下鼻翼中传来一阵淡淡的红薯香。

随后一阵凌乱的步伐传来随即依稀看见一个人影呼吸凌乱穿梭在黑暗中由远及近。

“是天都峰的李玉羡，李师弟！”修仙之人视力远非常人，所以即便夜深也能感觉到来人是谁。

寒苏睿看着李玉羡的速度，这样的慌乱的步伐，情况似乎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