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信?”颜善玥把她扶起来,“你和青舞是师父送来帮我的,师父待我如亲父,我信他,自然也信你们,相比之下,我更不相信的是那位。”
说这话时,颜善玥余光瞟了眼一旁的兰初,果然兰初听到这话就不服气了。
“你这话我就不高兴了,什么叫你不相信那位,不就是说晋王殿下不可信嘛,主子,你说这话就有点违心了,殿下什么事情没告诉你,你怎么就能背后说殿下不可信呢?”
“你怎么知道他什么事都告诉我了,难不成容祁对我说了什么事,他都会告诉你?”颜善玥揶揄的笑看着兰初闻。
容祁自然不会把他们俩的事都告诉给兰初,她说这话纯粹是想调侃下兰初,也借机活跃下气氛,免得青璐想法单纯思绪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
“我……”兰初被她这话堵住了,她要真的知道晋王殿下对颜善玥说了什么,她就成神仙了。
“我不用问也知道,晋王殿下这么喜欢你,一定会什么事都告诉你的,否则殿下为什么要把我派来专程保护你?”灵机一动,兰初想到了回击的好办法,“我跟在殿下身边快十年了,可从来没见殿下对那个女人这么伤心过!”
这回轮到颜善玥语塞了,她万万没想到兰初能把话题拐到这个上面来。
“是是是,你什么都知道,你就是你家殿下独自里的蛔虫,什么都瞒不过你,行了吧?”
“咦……”兰初嫌弃的一撇嘴,“你太恶心了!”
颜善玥:“……”
怎么办,好像锤死她这个倒霉侍女怎么办?
马车就在主仆三人吵闹声中一路向着茶楼驶去,青璐扶着颜善玥下车时,对面广成侯府的马车也刚好停下。
“还好没来晚,”叶素莲穿着一袭粉白色斗篷步下马车,亲热的来挽颜善玥的胳膊,“咱们也别站在茶楼门前寒暄了,人家还要做生意呢,我们进去再说。”
刚找了个包间坐下,叶素莲就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刚在路上碰到了靖国公府的马车,看方向也是往这边来的,所以才赶紧拉你进来。”
“你就这么怕我俩撞上啊?”
“那你算说对了,我还真是怕!”叶素莲后怕道,“上次宁安寺要不是撞上她,你也不会受那么大的罪,不过说起来也怪我,就不该拉你出门散心,还偏偏要去什么宁安寺。”
“都过去多久了,你真的不用挂在心上。”颜善玥可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她和叶素莲这难得的异时空重逢的革命友谊。
“好,我不说了。”叶素莲不说这个,又提起另一茬,“一直没问你,那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我只知道晋王殿下后来把这事接过去了,他有没有说要怎么处置云倾雪?”
“靖国公府不是在为云倾雪择婿吗?最近也少见她在眼前晃,这事应该过了吧!”
颜善玥也不指望容祁能把云倾雪怎么样,云倾雪毕竟是他的表妹,就算不看靖国公府的脸面,也要看太后娘娘的面子,尤其其中还牵扯到她的名声问题,这事不好办的太大张旗鼓。
但是容祁对云倾雪手下留情,不代表她就会对这件事大而化之了,她早就说过,她的仇她自己会报,算算日子,那些人也该到月照城了。
“殿下会安排的,我们就别管这个了。”颜善玥不想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尤其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她不想把叶素莲也搅和进来。
“阿莲,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
说起这个,叶素莲便有些犹豫了,“早上听父亲说,宫里传来消息,凤仪宫遇袭,王妃……不,现在是皇后娘娘了,娘娘难产,生下来的小皇子体弱,大家都说……可能保不住。”
颜善玥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是,三姐的状况也不太好,宫里上下都在为小皇子祈福,就连陛下也沐浴斋戒,在佛堂为小皇子诵经祈福。”
“你昨晚就在凤仪宫,你没受什么伤吧?”
“我没事,侍卫们后来赶到了,只有几个侍女受了些伤。”
“那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叶素莲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期盼太医们能好好照顾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你自己多保重,也要劝二位夫人多保重。”
“我会的。”
说完劝慰的话,叶素莲反倒忧心忡忡起来:“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我也犹豫再三,除了问问你皇后娘娘的事,我还想跟你说件事。”
“早上听父亲说,蜀地山贼作乱,朝堂上虽然还没开印,但像我们这样的勋爵之家已经都收到了消息,上面合计出的意思是要派人镇压,听父亲说,这次很可能会派晋王殿下前去。”
“派容祁去?你逗我呢?他一个风流王爷纨绔子弟的翘楚能去做什么?”这是颜善玥的第一反应,可话刚出口,她突然想起前世里的某件事。
那是他们成婚后的第三年,慕容锦扬带领数十万大军从北地起兵直压玉门关,而那时的大夏国正经历着举国之殇,容祾遇刺身亡,三姐一条白绫追随而去,容祁作为先帝一脉最后一个成年皇子,临危受命登基为帝。登基的第二天,他便披上铠甲奔赴战场,那时她才知道,她的夫君早年便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十五岁便因抗击南蛮被建熙帝加封为亲王,只是后来边境安定,他也不愿与兄长在战场上争军功,便回到月照城当起了醉卧美人膝的风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