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那样的美梦诱惑了。

所以她脱离了实验室，没有像是之前答应苏舟舟的那样，将机械臂继续研究下去，没有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她刻意向苏舟舟曾经喜欢过的向夏月靠拢，画很浓的妆，学习穿高跟鞋，学会到舞池里跟着音乐舞动自己的身躯。

她才刚刚开始，却连这些都做得笨手笨脚，林瑾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

这个时候，她接到了苏舟舟的电话。

要拿着不伦不类的装扮和不熟练的高跟技巧去见学姐吗？林瑾想了想，最终还是进了商场，换上苏舟舟对她最熟悉的那个样子。

一袭清茶。

“所以我想变成她。”林瑾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的眼睛里真诚和迷茫都那么得深，深到苏舟舟无法忽视。

苏舟舟的笑意渐渐收敛。

她不假辞色地看向林瑾，轻声问：“成为了向夏月之后呢？”

“……”林瑾说不出口。

苏舟舟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就这么一个动作，林瑾突然就心慌起来，她急忙站起来握住苏舟舟的手腕，软声说道：“学姐…我错了，我还没学好，但是我可以学，我可以画浓妆，也可以变得潇洒张扬，我没有冒犯向夏月的意思，我只是想、只是想你多看我一眼……学姐你别生气！我真的错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苏舟舟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林瑾说话，她反手握住林瑾的手腕，另一只手拿上电脑包带着林瑾往她刚刚为自己买的车里走去，将林瑾按在了副驾驶上。

苏舟舟翻下副驾驶前方向上位置的梳妆镜，让林瑾看看她自己的脸。

炫彩眼影因为太过紧急而没有卸干净，带着稀碎的闪粉，有几分刺痛了林瑾的眼睛。

林瑾的眸子里带着惊惶，她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错。

“你像了她之后呢？想做她的替身？”苏舟舟严肃地问林瑾。

“……不、不是的。”林瑾说，“我只是想要学姐注意到我就好了，如果还能因为这些喜欢上.我就……就好了。”

“你希望我因为别人的特质注意到你？”苏舟舟问，“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把自己放在一个与那个人不平等的位置上，不需要让自己变成别人。”

苏舟舟说，“如果因为我，所以你才想要变成别人，那就是因为我不够好，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的平等。”

“因为学姐你太优秀了……我想你能多看我一眼。”

“那你有问过我吗？”苏舟舟耐心地看着林瑾，林瑾脸上的迷茫更深，“你有问过我为什么想要跟你做朋友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求知欲。”苏舟舟说，“因为你有研究上的天赋，因为你肯吃苦，肯努力，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样子，是你自己的模样。

“那样的你，很生动，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