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这个我们最擅长了!”珍妮闻言,立刻放下拆了一半的鹿皮跳起来,热情地去拉栀春的手,“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木匠!不过,你的拉鲁夫还是太小了,只能搭一间小屋子。”
她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足够了。”栀春想了想,“我稍微学过一点扩容符文。”
“诶,炼金术师真狡猾啊!”
*
——总而言之,等到准备启程时,那头岩蜥已经变了样子。
一间木屋取代了原本的帐篷,屋子的空间不算宽敞,炼金炉被放在一角,边上的墙壁上有一排置物架,上面摆着一堆瓶瓶罐罐,鹿筋绳钉在架子外,作为固定。架子下侧,则是一排挂钩,挂着刻刀、符文笔之类的常用工具,将活板放下,就是一张简单的工具桌。
对面则是一扇可以向外推开的窗户,窗台可以掀开,露出展示的货箱。而窗外的墙,还挂着块空白的木板,可以作为招牌。
将卷在墙上的帆布拉开,另一头挂在对面的铁钩上,就是一张简单的吊床。
“这是我的。”栀春用手试了试吊床的稳固程度,吊床上铺了张柔软的毯子,摸上去很舒服。她满意地点点头,对伊兰道,“你只能睡地上。”
伊兰对这个向来没什么意见,还新奇地摸摸木质的墙壁。
栀春把他拎到身边,带他走到木屋里头,正对炼金炉的角落。
那里被飘窗柜台隔出了不足半米的距离,却没有放东西,只是稍微用垂下的布帘遮挡住。栀春将帘子拨开:“这个是给你的,虽然没问过,但我觉得你可能会更喜欢银色?”
伊兰顿时惊讶地睁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帘子后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非常小巧的祭坛。
木头雕刻的,刻有铃兰和蔷薇的花纹。上面有一尊仅有一尺左右的银胸像,容颜旖丽的神明稍稍歪着脸,微垂着眼,正露出天真温柔的微笑。
“欸……”伊兰看着祭坛,又不可置信地扭头看栀春,湛蓝的眼底,浮起了细碎的星辉。
“ 啊,是不太像,不如你可爱,我的手艺只能这样了。”栀春轻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而且,其实还是木头刻的,刷了伪银溶液假装的——没办法啦,我可用不起真的白银。”
这还是从珍妮那儿学来的偏方,好像是以前用来给见习牧师们使用的圣徽进行染色,栀春稍微调整了一下配方,居然能以假乱真。
她随便捞了朵野花,放在台面上,笑眯眯地说:“我跟他们打听了一下供奉的方法,好像是这样的?”
“我将花朵献给您,”栀春不知该说是虔诚、还是漫不经心地咬文嚼字起来,“愿——嗯,愿你今后能够永远平安快乐。”
“唔,虽说惯例还有赞歌,但那就算了。”
伊兰按着胸口,仔细地倾听了一会儿,忽然上前两步,踮起脚猛地抱住栀春:“我真的听见了——”
“撒娇也没有用哦。”栀春被他扑得一个后仰,干脆坐在一旁的木箱上,拍了拍伊兰的后背,笑眯眯地调侃道,“就算你这样,我也是不会唱歌的。”
伊兰摇摇头:“没有,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他又用力蹭了蹭栀春的脖颈:“栀春以后也要平安快乐。”
唉呀。
这可不太像神明会说的话。
栀春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