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静猛地盯住了我。

“你是为了给岳铭换心脏——”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为了岳铭，岳铭的父亲疯了之后，他说岳铭生下来就有病，是有位高人告诉他们压制岳铭病情的方法，让他们再生个孩子换心，这就是岳悦为什么会死的原因——这些都是你安排的，或许甚至连高人都是你？”

“都猜到了还说些什么。”郭文静，也就是张潇，语气并不是很好，“没错，我是张潇。岳悦确实也是我害死的，过程跟你说的差不多。”

“那你到底是怎么害了她的！”我的手指已经捏住了口袋里的符纸，还好刚刚张潇只用头发卷住了我的半身，这符纸才能幸存下来，“你用什么办法让她自己去自杀......跟桌子上那些符号有关？”

回应我的是一缕头发丝，头发丝轻而易举地把我抽到了桌子的桌角，符纸被它卷出来撕碎：“想知道就老老实实地，这些东西对我没用。”

“你！”我有些气急，失去了最后的保障，在张潇的手下我应该如何活下去！

“我说了，这些东西对我没用。”张潇轻蔑地说，“我不是鬼物，别拿这些东西来对付我。”

“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桌子上的东西是为了误导你们而已。”张潇飘了下来，“岳悦会死，只不过是因为我操纵了她跳楼罢了——就跟我现在操纵郭文静死后的鬼魂一样。”

“你不是鬼物......那你是什么？”我扶着床铺的楼梯坐直了身子，对于张潇口中所说的，我心里没有什么概念。

“你听说过——背后灵吗？”张潇反问我。

“......依稀听过。”白芽有段时间看恐怖爱情小说的时候提过，说背后灵是多么可爱的生物，她也想要拥有，“你是岳铭的背后灵？”

“是啊，我是岳铭的背后灵。”郭文静的魂体渐渐地散去，在我面前的人换成了张潇，“是不是很惊讶？”

“确实......”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背后灵可以脱离人而生存，甚至自己都变成了人类，“你应该，是人啊......”

“不，我是背后灵。”张潇摇了摇头，“这就是你的符纸、铜钱都对我无效的原因，因为郭文静被我操纵，她的魂体沾染上了我的力量，所以你的东西都伤害不了她。这些东西就算对我本体用，也是没有效果的。”

“那你可真是一个特殊的背后灵。”我讽刺地道，“不是说背后灵只会默默守候吗，怎么到你这里就开始害人了。”

“......”张潇用一双堪称灵动的眸子盯着我看了半晌，“其实我也想过好好守候就够了，只是他每次都寿命很短，明明......他那么优秀。”

————

张潇给我讲了个故事。

“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三世了。”张潇脸上浮现出痛苦，“我还是没能保住他。”

“我做他的背后灵已经三世了，第一世他是行善的和尚，明明做好事一心向善，却因为巧合被人诬陷成妖怪活活烧死。第二世他是百里闻名的大善人，只因为家中富裕，便被山贼有预谋害的全家而亡——”张潇突然激动起来，“而这一世，他出生就身体就有问题，为什么他每一世都不得善终？！既然如此，那还是让我来做这个坏人吧！”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不一定愿意接受这样活着的办法。”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世行善的人会落得如此下场，“他既然心地善良，怎么会接受你这种让他活命的方法。”

“他确实不接受，但我先杀了他的妹妹，趁他昏迷把心脏移植到他的胸腔里。”张潇毫无感情地说道，“在他确诊为先天不足之后，我便变成了高人去给他的父母算命——那两个蠢货果然信了，让我得以给他续命。但这不是长久的办法，长久的办法就是要换颗心脏。”

“所以你又伪装成张潇？”我猜测道，“然后方便你害死岳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就是张潇，张潇就是我。”张潇说道，“这个女生早就死了，我正好拿过来用她的身份——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总觉得很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那些符号是我随便弄得，就是怕你们这些人多管闲事，没想到还真是猜中了。”张潇双手环臂，“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严海阳跟郭文静又做了什么，让你要把他们也除掉？”想起这俩个人可能是无辜死亡，我心里一阵阵发寒。

这，真的是背后灵会做的事情吗？

“郭文静是因为撞破了我杀了严海阳......哦，应该说在岳悦死亡的时候她就在怀疑我了。”张潇看向郭文静空荡荡的床铺，“那时候，我朝岳悦的桌子上用灵力刻字，被她发现了。紧接着我从严海阳身上出来的时候，被她撞了个正着——说起来郭文静也有你这种能力，不过她的能力比你弱了很多很多很多罢了，只能感觉到大概。那天看到我附了严海阳的身，也应该是严海阳死亡那一刻的怨气太大了。”

“至于严海阳——”张潇沉吟了一下，“我不想他继续调查下去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