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奶奶关切地问，“好点了没有？”

“爹！”

“爷爷！”

莫老汉缓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晕倒了。一想起那不争气的三儿子，他又上气不接下气了。

莫小琴赶忙去倒来水，给老父润喉。

莫老汉看了大女儿一眼，说道：“你们回去吧，到县城打听打听那不孝子跑去哪了。”

看家里暂时没什么事，他们也打算回县城：“行，爹你放心吧，我们回去就打听。”

“好。”莫老汉环顾四周，“我怎么还在老三家，你们，你们抬我回去，咳咳。”

大家这才搭把手把莫老汉搬回自己屋。李雨晴故意留在后面。

出去后，三叔家就剩三婶和霖崽。

三婶才十八九岁，长得挺白净的。这个年龄的女子应该很爱美，可她只是随便梳了个头。

李雨晴对她笑了笑，开口问她：“珍珍三婶，我是珍珍的朋友。等会我就回县城了。想问问她三叔出去的时候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啊？到时候可以去问找找。”

“哦，那好啊，多谢你了。”陈氏想了想，“好像穿的是蓝色的外袍，里面是土灰色里衫。”

蓝色的？

“那三叔身高多少？还有什么特点啊？”

“她三叔脸上很多痣，起码有六七颗，小小的。”陈氏笑笑。

“哦，好的。我们多帮留意。”

刚好霖崽哭了，陈氏要喂奶，李雨晴就离开了。

回到珍珍家，又听到苏氏在骂：“我还没死，莫在这哭！”

珍珍低着，用袖子擦着脸。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害我和你爹被打，早知道就让流氓把你抓走！”

见女儿被骂，莫大富也没出声。他知道孩子娘是嘴硬心软。

眼看珍珍娘越骂越起劲，李雨晴叫住珍珍，把她拉到一边说话。

有外人在苏氏也不好骂了。拉着家洪左看右看，家洪也不是乖孩子，拉拉扯扯跑开了。

她没处发泄火气，只有指桑骂槐，话里话外骂着莫大贵。

莫老汉听到又气得不行，莫小琴赶忙出来说：“二弟妹，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都分家了我们还被连累！我连骂都骂不得了？”

“得了，少讲两句！”莫大富说。

既然说起头了，苏氏就趁机说开了：“我说都不让说，那他的赌债我们可不管。管他没房还是没钱，我反正是不管的！一文钱都莫想让我出！”

见没人说话，她又接着说：“以后我挣的钱我自己管！”

其他人虽然不满，但也没话可说。这个时候正是要家庭团结的时候，可人家不帮，你有什么办法。再说他们自己也没办法。

“好了，把眼泪擦擦。”李雨晴拿出手绢给珍珍。

珍珍擦了眼泪，说：“我娘老是这样。”

“你想想看，你被别人抓走的时候，她可是第一个冲上去救你的。”什么父母总是爱自己的孩子的，这些话她不说了，让珍珍自己感受。“还有你爹，也和流氓打起来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让我回来？”

“你不知道，那些人刚好说到要把你卖进青楼，可你刚好就回来了，你爹娘一看就着急所以才赶你出去的。”李雨晴解开珍珍对爹娘的误会。

原来是这样啊，珍珍明白了。她以为是她出去几天，爹娘生她的气了呢。

散了一下步，珍珍露出了笑脸。

“珍珍，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你说吧！”

“是这样，上午我们在书院门口不是看了公告嘛，上面说溺水的男子穿的是蓝色衣服。你三叔不是好几天没回了吗，我刚才问了一下他出门时的穿的衣服……是蓝色的。”李雨晴欲言又止。

珍珍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愣住了。

“你是说，我三叔他……”

“这只是猜的。”李雨晴想了一下，接着说，“要不先告诉你大姑，告示上说三天之后就随便处置了。让她们去看看吧。她们肯定知道怎么做。”

“嗯！”

“好了，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拉着珍珍的手往回走，“等会我就回医馆了，你和我走还是留在家呀？”

“可能我要在家几天，等我爷爷好了我娘她们才会让我去县城的。”

“好的。”李雨晴嘱咐着，“有事你就来找我。”

“我知道了。”

她们两一到家，苏氏就叫珍珍去做事了。

苏氏还问她，听说她在县城摆摊了。

李雨晴便顺便告诉他们开店的事。想让珍珍去帮忙。连工钱她都说了：“以后每月我会给珍珍一两银子做工钱。希望她早点儿去县城帮忙。”

苏氏和其他人一听还有每月有一两银钱哪有不同意的。

奶奶就比较客气，说是帮忙就尽管说，还给什么工钱。李雨晴说让珍珍攒着点钱当嫁妆。奶奶让李雨晴给哄着终于有了笑容。

大姑爷杨军也乐了：“难怪你要买那么多茱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