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亲的嘲讽,阿莱诺有些手足无措,他本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沉没成本不是成本,失去的筹码不是筹码。”托马斯大公爵眯着眼睛,双手摩挲着皮制扶手,发出轻轻地摩挲声,“保住帕斯提诺,无论如何也要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我们要让他明白我们会为他负责到底,即便他在某些事情上做的并不漂亮。我们已经下了一步臭棋,帕斯提诺这个棋子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吃了,肯托第一监狱的典狱长虽然在平时没有大用,但若动乱发生,这也是个敏感的职位。”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是关于那个魔法机械修理工的,他比一个帕斯提诺更重要。你该在他身上多花费点精力,至于其他方面,只需维持现状便可。”
阿莱诺的感知很敏锐,他隐约觉得父亲一定知道些什么,说不定父亲知道他想弄明白的一切,可是父亲既然不和他说,那么他也不会问。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给你一个忠告,你现在不必为你正确的决断感到欣喜,也不必为你愚蠢的决断感到恐慌,你现在还太年轻,事情做对了,是因为你走了运,事情做错了,才是常态。”
“你要学习,学习如何变得老辣,学习如何变得处变不惊,学习如何支持新王即位。虽然你不必替家族争取更多的权力,但你得学习如何把这些权力牢牢握在手中,也得学习如何争取家族的话语权,成为下一任的托马斯公爵。”
“你已经落后你的哥哥太多了,不管是年龄还是能力,都远远落后于他,更不幸的是,他辅佐的大皇子已经在前线立下赫赫战功,而你辅佐的二皇子仍旧在学校深造,想让二皇子登上皇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托马斯大公爵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并不公平,可人生本就不公平,有的人生来就坐在彭格列歌剧院的贵宾席,而有的人别说贵宾席,就连一楼也没有他的位子。”
“可不公平又怎么样?总不能让每个人都抢着涌进彭格列歌剧院吧?总不能让每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二楼的贵宾席吧?那样帝国将毫无秩序,各个势力会乱成一团,最终分崩离析。”
“帝国总是如此,稳定第一。”
说完,托马斯大公爵也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美妙的歌声再次充斥着贵宾二席,一对沉默的父子坐在席位中,就像两座沉默了千年的雕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