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丰打了个喷嚏,终于下定决心,心想:反正他也不在,换了也没什么。
新的睡衣睡裤和内裤都挂在一个挂钩上,赵羽丰套上睡衣才看见盖在下面的内裤是什么款式。
黑色半透明的丝网内裤,不仅枪蛋分离,后面还有巴掌那么大的一块镂空,正是前几天看见的那一条。
“在等我帮你换吗?”
赵羽丰忙用浴巾裹住下半身:“不用,我自己来。”
“看到了哦,好白”,付南举了举手里的吹风:“快一点,我回去等你,如果三分钟之后还没穿好,我就帮你。”
受了惊吓,赵羽丰再也不敢犹豫,迅速套上内裤和睡裤。
这套睡衣和付南身上穿的应该是情侣装,毛茸茸的,肚子上还有个带耳朵的大口袋,赵羽丰个子小又瘦,穿上之后显得越发娇小,他一步的往卧室走,正好撞上付南走出来。
“真乖”,付南打横将他抱起,语气有点遗憾:“其实,我很想帮你换。”
一句话说得赵羽丰大气都不敢出,他怂怂的装鹌鹑,任由付南摆弄头发。
赵羽丰头发不算长,很快被吹干,付南把他抱回床上:“我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这次不许再弄脏了。”
“嗯。”
“想看电视吗?”
“想。”
付南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搁在赵羽丰背上,赵羽丰趴在他胸口,听着咚咚的心跳声,根本看不进去电视。
那么小小的一只乖乖趴着,把付南心都趴软了,他把手机放到懒人支架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叠医用纱布:“乖,不要动,我帮你把伤口裹上。”
赵羽丰手腕上的伤口被泡得往两边翻卷,他胆子太小,自己根本不敢看:“轻轻一点。”
“放心,我不会把你弄疼的。”
付南的动作非常轻柔,小心翼翼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瓷器:“睡觉的时候不要压到了。”
“嗯。”
他又抱着赵羽丰看了一会儿连续剧,等着墙上的时针指到十点,才叹了口气:“乖,晚上不能陪你了,明天我会早点来的,床脚有便桶,床头柜里有零食和饮料,饿的话就自己拿去吃。”
他这次没将赵羽丰四肢全部锁住,只是用手铐把赵羽丰的右脚拷在了床柱上,甚至还留下了一部没有插卡的手机。
“里面缓存了你喜欢看的电视,如果晚上害怕的话就开着灯睡。”
赵羽丰怕黑又怕鬼,付南走后他就怂进被褥里,睁大了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很容易发生不好的事情,四周的黑暗里仿佛潜藏着无数冤死的鬼魂,赵羽丰被自己的脑补吓住,打开手机,将电视剧音量调到最大。
手机的电量慢慢耗尽,电视剧的声音也没了,周围安静得可怕,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赵羽丰一个人,他睁眼看着墙上的挂钟,竟然期待起了付南早点回来。
直到下半夜,赵羽丰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一觉醒来,空气里满是食物的香气,他听见了青菜下锅时热油炸开的声音。
没一会儿,付南端着两盘菜走进来。
茶几上慢慢摆满菜,付南脱掉围裙,洗干净手才回来坐到床边:“饿了吗?”
“饿”,赵羽丰浑身无力,他觉得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背上也疼。”
“我给你看看。”
付南轻轻将赵羽丰翻了个身,又把他的睡衣推到肩胛骨的位置。
一些伤口里流出的渗出液和睡衣粘连到一起,却因为这个动作被猛然分开,赵羽丰疼得哭出声:“疼轻”
“不哭,不哭,对不起”,付南把他抱在怀里哄:“马上就好了。”
后背上的伤口也被上了药,赵羽丰疼出一身汗,哭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付南像哄小孩子一样把他抱起来,轻轻拍着背哄,等着哭声渐渐小下去了才开始喂饭。
昨天的事情记忆犹新,赵羽丰一边哭一边还是慢慢嚼着把饭菜吞下去,吃得肚子微微鼓起来才偏头拒绝:“饱了。”
付南摸了摸他圆滚滚的小肚子:“是饱了,渴吗,要不要喝点橙汁?我买了新鲜的脐橙,榨汁很甜。”
赵羽丰生怕一句话不对,又惹得付南发疯,只能点头配合。
榨好的橙汁被付南倒入透明的玻璃杯中,他笑眯眯的看着赵羽丰,解开自己手腕上的纱布,若无其事的在刚刚凝固的伤口上割了一道。
鲜血迅速涌出来,他还嫌不够,硬是挤着手臂迫使血液流得更快。
橙汁表面多了一层鲜红色。
付南把杯子和刀一同推到赵羽丰面前:“现在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