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整个金山地气的海眼!”
“你若与她在一起,金山再无海眼,生灵涂炭!”
第五场一镜,“她独坐于阶前瓦后,空回首。”
“女施主,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去罢。”欧阳善哉递出了一个发簪,“道宣师兄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道宣师兄不会见你了。”
“他愿常伴青灯古佛,自此成为我寺住持,永守夕照山。”
年歌流下两行泪,走在庙前石梯上。
“呆子,我遵守约定了,我来嫁给你了”
“可你为何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她好像听见了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温柔地说道:“好。”
她流泪的脸色绽放笑容,回头望去。
那阶上无人,只是空回首。
“我不信!”
“定是那老和尚不让你见我!”
“他若不放你走,我便水淹这金山!”
第六场一镜,“问世间安能得两全,不负如来不负卿?”
她凤冠霞帔,脚踏虚龙影,身后水波万丈起。
她问:“你娶我。”
那个和尚盘膝坐在庙前,合掌轻念:“阿弥陀佛。”
“小僧,从未爱过施主。”
“更何谈小僧会娶施主?”
变故突起。
剧组内,那被秦韵所得的紫金剑匣忽然间光芒大盛,剑气肆虐。
刑子梁及时反应过来,欧阳善哉同样如此,顾不得正在进行的拍摄,两人疾步冲出,朝着演员休息区狂奔而去。
剧组内很多人抬头,迷茫地望着四周。
秦韵停下了演戏,她仿佛在耳边听见了一阵悲鸣,犹如女子哭泣。
她望见了剑光大盛之处,于是也御空踏去。
刑子梁忽然顿住了脚步。
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心悸。
他的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仿佛跨越了时空,望见了某些遥远的场景。
他似乎望见了欧阳善哉。
只是那个欧阳善哉却更加成熟些。
还有个女子,她在对欧阳善哉说:“我赌你,一定会领悟佛法。”
欧阳善哉大笑道:“那我赌你,一定会爱上我。”
夕照山上。
雷峰塔又起大动荡。
塔前几位老僧脸色大变。
这次,纵使再如何施力也无济于事,动荡太大,不仅引动佛钟长鸣,更是整座夕照山都在回荡着悲泣声。
在雷峰塔内。
法海大禅师的僧袍已被血水染红,目无意识,端坐在地。
而在一旁,有道若有若无的身影,仿佛在低泣。
她喃喃着:“终换不得你一句,世间难得是双全?”
塔前,那座塔碑如染血。
那座碑上,被道宗大师以指间血刻下了“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之言。
可如今,那座塔碑上,金光闪耀,裂痕浮现。
里面仿佛漆黑。
但有金光如血,在碑上浮现新的字迹。
那句话,才是道宗大师真正留下的话。
那句话,百年来,未被任何人看见。
那是他留给爱人的情话。
“小僧不负如来不负众生,此后,不管众生与佛,再不负你”
“白年歌,等我回来娶你。”
但这句话,却也迟了百余年,未能让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