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玉商商听到的是：“臭小孩，没见过帅哥啊，走开走开，我忧郁着呢。”

玉商商：“？？？”

————

辉煌的神殿里，神明们聚集在一起。

“即便是如此，你们也不能动手伤害人类。”

“固然他们有错，但他们终究会偿还自己种下的孽，而非你们出手了结，在自己身上增添一份业障。”

缥缈的神宫之中，柔和的女声缓缓传出。

姜钦川等一众神明坐在母神左右，静静听着。

最中间的母神一头苍苍白发，布满了皱纹的脸与柔和的声音相差甚远。

她周身隐隐泛着温暖而又神圣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人类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雾胤站起身来反驳，温柔的晶蓝竖瞳此刻布满了猩红与暴戾。“他们贪婪、自私，无止尽的索取，这世界上再找不出比人类还要卑劣的物种！”

“那仅仅只是你看到的。”姜钦川打断了他的话，当初对人类的态度和雾胤如出一辙的他此时虽同平日无异，仍可觉察到一分柔和。

“我看到的？”雾胤唇角的弧度勾得薄凉又讽刺，他随意往后一仰，两只手臂搭在华丽的椅背上。

他看着姜钦川：“听说你最近养了一个人类小孩。”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是。”

“听说你想将她作为下一任山神来培养。”

“……是。”

雾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神宫大殿上不顾其他神明诧异的眼神，发出了张狂的大笑。

略带沙哑的少年音凄凉又愤怒。

神明没有眼泪，他笑得双眸通红。

“姜钦川啊姜钦川，枉你被奉为神明。难道你是活久了，就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你忘了纵火焚山的痛，忘了万千生灵之痛，我却不会忘记……父母惨死，灭族之痛……”

少年神明的声音之中压抑不住痛苦和憎恨，水蓝色的长发随着他发怒隐隐有变红的迹象。

人间——

平和的海面巨浪翻涌，清朗的天空只一瞬便暗了下来，暴雨骤降。

腥臭的海水如同巨兽一般疯狂地拍打着海上的巨轮，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推搡着它们不知要去往何方。

船上的水手游客惊慌失措，前一秒还在举行宴会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游轮这一刻尖叫声此起彼伏，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这艘庞然大物之上。

神宫大殿中央的水镜里此刻正映出人间的混乱，母神低叹一声，缓缓隔空轻抚，躁动不安的海平面渐渐宁静下来。

“雾胤，人类固然有错，或者他们真的像你说的那般不堪，他们种下的恶果终将自己偿还。”

“他们还不清……永远还不清。”

雾胤低着头，最终没再做什么。

晶蓝的竖瞳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海洋上空阴云密布。

“你跟着钦川一同去人间吧。”

雾胤猛地抬起头。

“你该去看看，除了贪婪自私，人间还有更多美好的存在。”

母神看向姜钦川，“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姜钦川拱了拱手。

母神点点头，“好孩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