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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跟与地面相击却没发出丝毫声音,伊莱恩从容不迫地行走在这座理应是她的敌对者的建筑物内。沿途经过了一系列的虹膜与指纹检测,伊莱恩抬起左手,金色的指针恰好指向七点五十九分。她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神盾局ID卡,划开了办公室的密码门。  希尔已经在办公室内等着她了。美貌的神盾局副官干脆利落地开门见山:“你有一个为期一周的任务,三天后开始,威廉姆斯特工。任务内容为将间谍凯尔·杰罗姆带回神盾局。”她将一份文件夹递给伊莱恩,文件夹的封面上印着神盾局的标志。  凯尔·杰罗姆,1965年生于马萨诸塞州,于1990年加入神盾局,1991年起派往英国执行长期任务。2000年,杰罗姆被英国MI5策反,成为双面间谍,又被派往法国。2010年,杰罗姆叛变被神盾局发现,在三年中,一直受到MI5的庇护,直到今年一月初,杰罗姆被发现与法国对外安全总局有牵扯,MI5为此撤回了对他的保护。在一周前,神盾局终于发现了杰罗姆的所在地,一艘开设了海上赌/场的豪华邮轮。这艘邮轮的幕后主人疑似以色列摩萨德,正因如此,提供了庇护的邮轮主人不可能冒着与美英法三国敌对的风险在对方失踪后大张旗鼓地搜寻。  所以神盾局决定让合适的人选伪装成赌/客上船,借机暗中将对方带走——杰罗姆好赌。作为新加入神盾局的特工,伊莱恩的资料尚未出现在各国情报机构的桌上。这一理由使得弗瑞挑中她执行这一任务。  伊莱恩合起文件:“我的搭档是谁?”  作为编外人员,弗瑞不会放任她单独执行任务,更何况任务的目标是个对英美法三国都有深厚了解的资深间/谍。  希尔看向她的身后。  伊莱恩沿着她的视线转过身,在看清对方的同一时间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史蒂夫·罗杰斯,aka 美国队长,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名单上的前三。  希尔像是没有意识到伊莱恩的抗拒——也有可能是不在意她的抗拒:“威廉姆斯特工,希望你能成功。”她将同样的文件递给了史蒂夫:“队长,威廉姆斯特工是你这次任务的搭档。”  伊莱恩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我会尽我所能。”  希尔说道:“此次任务的关键在于不能令邮轮主人起疑,认为神盾局带走了杰罗姆。”  所以她的搭档是史蒂夫?伊莱恩吞下这个反问,读懂了希尔的言下之意。  可在三天内让一个二战老兵、一个美国的精神象征变成一个赌/客?  伊莱恩觉得,她宁可去单挑九头蛇或是毁灭博士。这样她至少能留个完整的尸体,而不是被愤怒的美国队长的崇拜者们撕成碎片。  α  黑色的小礼服勾勒出女性柔美的线条,戴上了绿色镜片遮盖住原本的瞳色的伊莱恩挽着史蒂夫的手臂,在小提琴与大提琴奏出的曲调欢快的嬉游曲中慢悠悠地走上名为玛戈皇后号的邮轮。  相比较最为出名的那几艘邮轮,玛戈皇后号是艘小型邮轮,最大载客量仅为五百人,但常规接纳的客人只有五十人至一百人。作为客人,伊莱恩和史蒂夫搭乘这艘倘若公开发售舱位、至少也需要三十万美金支付为期一周的航程的豪华邮轮是免费的——考虑到他们将会加入赌局,而赌局的最低价码,每轮,是十万美金。  羊毛总是出在羊身上。  伊莱恩从每间套房专属的管家手里的托盘上取过两杯香槟,递给史蒂夫一杯,用法语说道:“88年的Blanc de blancs(纯白香槟酒)。”  “因小而美(Small is beautiful)。”史蒂夫说。和抿了一小口的伊莱恩不同,他仅仅是嘴唇轻轻碰触酒液,没有摄入一滴。  完美的配合。  三天的时间足够伊莱恩往史蒂夫的脑袋里塞进很多东西,譬如香槟的品鉴。有时候品味也可以速成,只需要将这些东西像记摩尔斯电码一样背诵。1988年的年份香槟产量极少,但每一瓶都臻于完美,就如同她和史蒂夫正步入的这间套房一样。  邮轮主人,或者是他高薪聘请的顾问,有着良好的高雅品位。  黄铜与桃花心木焕发着无一处灼眼刺目、柔和服帖的暗淡光泽,连同足下绵软地毯与选取了素淡用色的桌椅陈设一起,呈现出一派岁月流转后的内敛风华。落地窗外即是蔚蓝波涛,曾是沙皇御用水晶器皿供应商的巴卡拉(Baccarat)的花瓶中插着娇艳欲滴的鲜花。  这是老派的英国贵族才会喜欢的品味,含蓄、精致,以及恰到好处的亲切。  史蒂夫将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手中的手提箱接了过来,合上了套房的房门。伊莱恩迅速地检查了一遍房间内的陈设:“没有任何监视器。”  即便如此,她依旧从带上船的一只手提箱里取出了专门用于阻拦信号的器械,它被伪装成了一只怀表。伊莱恩熟练地掀开表盘,拨动指针:“这次的旅客变少了,大约只有六十人。”  史蒂夫有些不太适应地松了松领口:“他们发现了吗?”  伊莱恩摇了摇头:“这在正常范围之内。六十人……三十间套房左右。赌场在明天才会开始营业,你可以在那段时间里找到杰罗姆的房间。”  弗瑞提供了全套的高科技工具。伊莱恩投影出邮轮的地图:“他的房间很可能远离客人的房间,与船长的房间临近。”她标出了最有可能的几间。  史蒂夫问道:“赌/场营业期间,房间侍者会在哪里?”  “他们有自己的房间。”伊莱恩说,移动投影,调出下面两层,“但房间主人偶尔也会有特殊要求。”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  赌场的开放时间是晚上六点至凌晨两点。早餐时间在早晨九点。史蒂夫有大约六个小时时间带着杰罗姆游到十海里之外,神盾局的船会在那儿接应。然后史蒂夫需要再度游回来,在船上度过剩下的时间,以免邮轮主人起疑是他带走了杰罗姆。  伊莱恩的任务是吸引杰罗姆的注意力——最好能直接将他带回她和史蒂夫的房间。而在史蒂夫离开的时间里,她得想个合理的理由在特殊情况下向船长或侍者解释。  “那么,明晚我会和你先行前往赌场,确认杰罗姆已离开房间。而计划在第三天开始。”史蒂夫检查了一遍路线,“如果你能将杰罗姆带回房间,我会带着他离开邮轮,交给神盾局。我会确保在两个小时内回到邮轮。如果不能……”  伊莱恩接口道:“如果不能,我会和你一起去他的房间。你带着他离开,我负责善后的工作。如果两个个晚上不够他信任我呢?”  史蒂夫严肃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有一周时间。”  伊莱恩眨了眨眼,乖乖点头:“好的。”  她的配合让史蒂夫有点疑惑地看了伊莱恩一眼。  弗瑞提醒过他伊莱恩不是个听话的人,她会抓住任何机会脱离神盾局的控制。事实上伊莱恩的形象也实在多变。在神盾局对她的监控报告里,她会在夜晚跟着地狱厨房把街头的毒贩打得肋骨断裂的义警在阴影里出没,踏着法律的边际和漏洞行事。白天的伊莱恩却是个衣冠楚楚的优雅律师,从不给道德层面上的恶人打官司,在律师界的风评极好。无论是这两者还是拉托维利亚那个装备齐全、行事果断得甚至有些自毁倾向——这是神盾局的心理医师后来给出的评价的伊莱恩,都和史蒂夫曾经印象中脾气温和,喜欢古典艺术,对每一天都抱有希望的礼貌姑娘相去甚远。  但在他面前伊莱恩一直表现得极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