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千真万确,草民敢确定,王妃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只是王妃的身子偏寒,不易受孕,需要开药方来巩固身子。且加之其又受了风寒,十分孱弱,最好嘱以食疗,循序渐进,来日方长,增加抗寒的能力,方可事半功倍,届时必能母子平安,剩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小世子。”那李国泰回禀道。
“先生开药方便是!”秦潇喜的搓了搓手。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故茶和清酒两个亦是喜不自胜,忙朝着两人躬身道。
“是,王爷。”眼疾手快的故茶忙取了笔墨。李太医便写下了药方,又拿了张纸写了些许食疗的方子,随后又特特嘱咐了秦潇与顾莲九不少应该注意的事项。
“那好,王妃的饮食就交给你了,这样,本王等会儿便着人空个院子给你,你先住在府里,若是王妃日后能平安诞下一个胎儿。本王保证少不了你的好。”秦潇颔首道。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李国泰忙激动地又跪倒在地。
“不必如此,来日方长,只要你悉心照顾王妃,本王必然重重有赏。只一样。若是有人给王妃肚子里的胎儿使了绊子,亦或是有人着你做些不好的事,你可要第一个告诉本王!若不然若是王妃的孩子掉了,亦或是王妃身子出了问题,本王第一个便拿你是问!你可听清楚了?”秦潇冷声训斥道。
“是是是!”李国泰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道。
当即,秦潇便着人将李国泰安顿了下去。
故茶又亲力亲为,取药了去给王妃煎煮。
顾莲九怼了秦潇一眼,道,“你那么凶的对人家大夫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只老虎。这是要吃了他呢!”
秦潇满是委屈的道,“我哪里敢?只是一些恩威并施的小手段罢了。”
顾莲九无奈笑笑,亦是不说话了。
透着窗户,秦潇见故茶取了几包药材,正往小厨房走去,他眸色一亮,当即跑了出去,与故茶说了些什么,便拿过了手里的药材,自个儿屁颠屁颠的朝着厨房走去了。
故茶诧异的瞧了瞧自己空荡荡的两只手,随即摇了摇头,便回了屋子。
清酒在一旁调笑,道,“王爷的老毛病又犯了?”
故茶亦是摇了摇头,叹道,“世间多数人是少爷的身子奴才命,偏生咱们王爷,奴才的身子王爷的命。”
顾莲九不满道,“他那分明是堵得慌,无聊得紧。”
那两个丫鬟皆又是笑了。
顾莲九微微皱了皱眉,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喃喃道,“我竟真的有了?偏生这般凑巧吗”
她的身子昔时太医便说过,要受孕较一些女子是有些困难的,即便先前与秦潇但到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几人正开着玩笑,门口的侍卫便道,“王妃,侧妃娘娘与司琴姑娘与冯夫人三个听闻喜讯,前来给您贺喜了。”
顾莲九略略皱了皱眉头,本欲拒绝,但听到云生竟也在,不免心下略略诧异,道,“罢了,去唤他们进来吧。”
三人便进了门来,给顾莲九请过了安,尤其是云生,竟是满目的欢喜。
顾莲九着三人落了座,一双眼眸亦是笑意盈盈,滑过三人,片刻道,“你三人怎的会在一起?”
“方才臣妾吃了晚饭,胃里又有些积食,想着闲来无事,便打算倒王府里来,偏生在路上正好遇到了李侧妃与司琴姑娘正与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说这话,便上前询问了两句,原是那李大夫是王爷请来给王妃安胎的,便与李侧妃和司琴姑娘一道过来了。”云生浅浅笑道。
顾莲九的眼眸微微眯了眯,道,“哦?竟是这么巧,那李大夫前脚才出的门,后脚便遇到了侧妃与司琴姑娘?”
“妾身那时正好在后花园子里闲逛,遇到了斯琴姑娘便闲聊两句,便瞧见江侍卫带了李大夫路过,心下诧异还以为是王爷的身子出了问题,便不免多嘴去问了两句罢了,若是王妃不信,只管儿寻了江侍卫问个清楚便知了。”李清韵淡淡道。
“侧妃的话,本妃焉有不信的道理,我不过随口问两句话罢了,瞧你着急的。”顾莲九笑道。
“妾身着实不想王妃误解,妾身现下家中无人,过的这般孤苦伶仃,都是可怜人罢了,又能对王妃有什么歹心呢。”李清韵黯然叹了口气。亚尤庄才。
是啊,若细论,这在场三人幼年皆出自钟鸣鼎食之家,但皆落得了家破人亡的结果,细细想来,着实可悲可叹,若寻常人听见了,该是唏嘘呢
这一番话着实沉重的紧,这好端端的气氛霎时便变了味儿。
“对了,方才王爷去小厨房煮药了吧,清酒你去瞧瞧,怎的还不好?”顾莲九沉吟一声,道。
“是。”清酒作揖,当即朝着小厨房走去。
司琴诧异不已,喃喃道,“王爷竟亲自替王妃煎药吗?”
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不是锦衣玉食,这简直骇人听闻
她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而一旁的李清韵早便习以为常,昔时在王府里之时,这等子流言也未曾没有听过,早便司空见惯了,之时现下亲自得见,心里亦是有些不高兴,但她天生面容淡然,神色上愣是不表明半分。
司琴的眼眸里满是诧异艳羡之色,没一会儿便是一片黯然萧索,若是王爷能对自己有十分之一的上心,即便叫她死,她也愿意,她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能回神。
“恩,他煎的东西,我可不放心,毛手毛脚的,万一煎的不好,亦或是煎错了,没了药性,碍了我肚子里的胎儿那可如何是好?故茶,你着人去请李国泰大夫前来,就说本妃请他过来,来看看王爷亲自煎的药。”顾莲九见清酒离去,当即又吩咐另一个丫鬟。
“是,王妃。”故茶这便又作揖,转身出门。
而为了方便那李国泰所居住的院子离她的院子并不远,几乎便是相邻的,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过来了。
这厢,司琴骤然心头一跳,回过神来,暗道若是那李国泰过来,那自己不是要穿帮了吗?她现下可还不是秦潇的人呢,念至此,骤然间只觉得身下椅子烫得很,便坐不住了,才起身,便瞧见顾莲九正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心头一颤,莫不是她已然发现了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哪个女子莫不希望自己有了自己最挚爱的男子的身孕,她一定是多想了,同时又暗道自己切莫再这般躁进,索性淡然一些,学着身侧的李清韵为何,便放缓了动作,起身作揖,道,“已然见过了王妃,属下便先告退了。”
她自称一声属下,而非奴婢,她是在告诉顾莲九,她是为王爷做事的人,而不是他们的奴婢,虽思来问题不多,但着实是从心底里抗拒那个称呼。
顾莲九却略略皱了皱眉,道,“你既来了,急什么?”
“属下那里还有些事要做,方才想起来,怕是耽误了王爷的吩咐。”司琴转了转眸子,道。
“哦?他何时吩咐的?他今儿可一直在我这里,如何有时间吩咐你做事?若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能定过他肚子里的孩子,那本妃也不说什么了。”顾莲九骤然声音冷了三分,道。
司琴作揖,道,“王妃教训的是。”同时,她的眸子扫了扫身侧的李清韵,便是一个示意。
李清韵骤然一声轻笑,道,“呵呵,王妃姐姐可别气恼,王爷的事无关大小,与我们而言,自是天大的事了,既司琴姑娘如此说了,不如”
她的话还未说完,顾莲九便道,“对了,你们来恭贺我,可曾准备了什么礼物?若不然我可是不放你们走的。”
“这臣妾原本便是想要来王妃闲话家常,还未来得及准备礼物,还请您恕罪。”一旁,云生忙笑着道。
“你我知道,这也便罢了,那你们两个呢?”顾莲九笑意盈盈的说道。
那两人对视一眼,忽隐隐听到了外头的声音,好似是李国泰与故茶正说着什么。
司琴心跳了跳,暗道完了
李清韵却骤然神色一变,清冷里带着一丝酸楚,道,“王妃您这不是存心欺负我们两个吗?妾身两个亦是才知道,哪里有时间来得及准备礼物呢?这府里哪个不知道您眼里容不得清韵与司琴的,现下竟连这样的事皆要为难我们两个”话说着,李清韵的眼眸霎时便红了。
而清酒正好催了王爷,才进门,李清韵说的又是十分的义正言辞,一点儿不似昔时的柔弱之态,声音也不轻,她正好儿听个仔细。
暗道自己不在,她们便随意的开始欺负王妃,不将之放在眼里,不由得心里一把火儿窜了起来,道,“李侧妃这番话当真是糊口蛮缠,您自己什么德行自个儿不清楚吗?现下竟还这般有理,竟指着咱们王妃的鼻子骂,您自己个儿又是什么东西!”
那声音很是响亮,门外的侍卫皆听得一清二楚,云生瞧见顾莲九的眉头微微皱着,只觉得有些蹊跷,她想要劝架,偏生又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