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面很好对付,咬死不承认推聋作哑装无辜就行,可当房间陷入一阵死寂之后,田阔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把沉霭瞬间整蒙了。
“我是说……”目光似黑海里的旋涡,稍有不慎就会跌进去爬不出来,“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在胡同时不跟我说一声?正好顺路。”
“???”
啥意思?难道不是该凶巴巴地质问为何骗他耍他吗?这反应不对啊!换剧本了?
“我……”胸膛犹如一个小棒椎在不停地敲打左心房,‘咚、咚、咚!’好似那里有个小和尚正敲着木鱼做早课。
片响后刚踌躇着吐出一个字,就被无情打断:“昨晚奶奶手指动了,医生说情况有所好转。”稍顿抬眼直勾勾盯着沉霭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继续道,“但倘若有人日夜呼唤陪伴着的话,奶奶醒得会更快。”
哦,所以嘞?
“我俩平时都很忙。”一直静默未说话的苏闵突然开口接了一句,纤细的双臂交叉搂抱胸前,神情莫测地伫立病床另一头,“所以你若有空就多来陪陪奶奶吧!”
闻言下意识峨眉紧皱:“可我现在身份不……”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猛抬头明亮的瞳孔闪烁着惊愕。
好家伙!合着俩人一唱一和来套话的!差点上当!塑料姐妹花,绝交吧!
“我单位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见。”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沉霭,转身离去。
啊哈?提心吊胆半天她都恨不得破罐子破摔了,结果啥虐恋情节都没发生,平淡叮嘱一句就……就走了?大哥咋总不按套路出牌啊!
田阔出门右拐行至电梯口处面无表情摁下一楼键,而后目不斜视地等待电梯上来。
“叮——”
梯门缓缓打开,正对着他的是一面镜子,能清晰倒映出其刚毅俊美的脸庞。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深沉幽暗的令人害怕。
如同一种猫咪捉到老鼠但并不会立即吃掉,而是好整以暇地看对方上演着自以为是的‘逃脱’……
纸醉金迷的醉生会所某间豪华包厢里烟雾缭绕,倘若忽视那呛鼻的味道,那整场便恍似一个仙境。
朦胧中有些人影互相死死纠缠若隐若现,还有些饮着瑶池仙浆跳着阴间舞蹈,总而言之苏颜推门进来后,面对的便是这般荒、淫靡的场景,令人作呕不已。
强忍不适拨开云雾来到搁满酒瓶的玻璃桌,二话不说抄手拎起残余半瓶的维拉梦干红狠狠砸向某个正运动最欢的男性。
“嗷!”一声哀嚎连带着女人尖锐的叫喊打断所有疯狂,被砸中之人竟当场晕了过去。
“艹踏马哪儿来的疯婊子敢伤老子二弟!”迅速冲出来个衣衫凌乱且面目狰狞的干瘦男人,挥舞手中台球杆就要殴打苏颜。
冷眼瞧着夹带疾风的棍子即将打在脸上,纹丝不动。
紧张时刻从角落飞出来一个空酒瓶击中干瘦男人,没晕,不过脑袋鲜血直流。
“爷竟不知道刘公子竟喜欢那根台球杆……”伴随角落里传出来的声线慵懒且性感,那魅惑妖孽的容貌正是李隽。
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隽爷……难道你要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惹怒我刘家!”
正悠闲地把玩儿着手中母球,忽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笑得前仰后合放肆无比:“哈哈哈!‘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