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侧的人努力狡辩着，苏延龄侧过脸看着她，神情难得一见的柔和。

郁柠已经感知到他的目光，也看向他，说出口的话却是另一番意思，也是一直以来她心中真实的意思。

“外面天地广阔，何苦把自己困在这样的一隅之地。”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于你无关。”

他嗓音沉重，字字句句严肃正经，郁柠几乎都要信以为真。

不知该如何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只好催促他，“记得查下徐总的喜好，我们下周去渝南，总要提前准备一下。”

“你是指霁成集团的徐云笙？”

“是啊。”

“找他做什么？”

“只有他能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

“他的喜好还需要去查吗？”苏延龄冷笑道。

“你知道？”

“只有漂亮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

“这样啊……这也太不好办了。”

苏延龄将车开出林荫道，往熙和路方向开去，那是去枫然总部的必经之路。

“据今日八时十五分最新警方通报，津市东郊镜山境内，于5月20日凌晨发生一起车辆坠谷事故，共计造成一人死亡，三人受伤，事故发生原因目前还在调查中。这里提醒广大车友注意，雨天出行，务必谨慎驾驶，确保行车安全。”

“那段路确实不好走，昨夜下了雨视野特别差，我们昨天从栖林酒店……”

“从栖林酒店……”

郁柠重复着，却无法将一句话按原本的意思表述完整，或者这短暂的脑内空白已经致使她记不清几秒钟之前的自己，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一股无由来的不安和忧虑如同无法入眠的昨夜一般，彻底地席卷了她此刻的思绪。

“思菱，我的备用手机呢？”

“不就在你手上拿着吗？”

苏延龄看了她一眼，便发觉她的状态不对，很快，他将车驶出主道，停在了一处路边的树荫下。

“你怎么了？”

郁柠低着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反复地按亮了屏幕又关掉。

“你在发抖？”

自从听了那条广播，她整个人就如同离了魂似的，毫无生气。

“没有啊……”

“天又不热，你却在冒汗。”

“有吗？”

哪怕明知不可为，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得不去做。

他所谓的不可为，究竟是哪一种不可为，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是害人性命这样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