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们才感觉全身疼痛,各有损伤,累的腰酸背疼,相互靠着,一下子还真起不来了。
虽然烧了老阴尸,但是要想出去。还是个难事。大殿台下的尸蝨漂浮在水面,我们根本没法过去。
断脚老谭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在加上刚才逞能一下子,现在精神头过了,全身泄气。这老家伙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我们几个人除了老谭摸过那阴尸,其他人都是用兵器,木棍把阴尸抬起来,并没有接触阴尸。我突然看到老谭掐住阴尸喉咙的那只手,逐渐变得发冷,发僵,发硬。老谭在那冻得瑟瑟发抖,我就给再给他披两件衣服也没用。
现在我们累的不成样子。只能明白一大早,天光大明,在寻出路。不用我说,大家都睡的死沉死沉,因为这一路我们实在是太累了。
到了第二天,大豁牙子就嚷嚷着起来说道:“老谭这是行还是不行,我看他黄土埋半截。这是要升天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他吗就不能说点好的,别嚎丧歌了。”
老谭全身僵硬发冷,走过去能感受到寒气袭人,摸摸胸口,就一点热乎气了。老谭一丝微弱的气息喊着“我冷”
现在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走出这个地方再说了。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节
玉棺下面有个不大不深的小坑,这叫缸罐焰口。里面可以放鱼缸,可以放五谷种子。可能就是祖宗庇佑年年有余,多子多福的意思。里面黑不溜秋,我看了一下也没在意。
也就在早上太阳一出来没多久,那坑里突然着起大火,火烧凶猛。
我们几个跑过去一看,原来是煤自燃。
这地方属于火眼地。木生火,自然此地产木,有木地下必有煤。陕晋一带露天煤质量最好,太阳随便一晒就能自燃。
大殿台地下突然着起来凶凶烈火。
突然大豁牙子还兴奋了,殿台下面的水面沸腾起来,都煮成开水了。
尸蝨在水里挣扎着,翻腾着,活活的被煮死了。真给热锅上的蚂蚁似得。这下我可真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阴邪玩意还有今天。
高兴归高兴,我们几个照样苦逼。
地下煤炭燃烧越来越厉害,地面洼地一层薄薄的死水,马上快要蒸发,那层铺的老地砖,根本挡不住火势,一会坑定炸开。那我们几个岂不被活活炸死。
我们几个在大殿台,有高度,传热速度慢,暂时没感觉,再过一小会,非得烫死。
下去更不可能,下面水滚的能把人烫熟。
我赶紧喊道:“就是在烫。也要跑出去,总比一会被炸死强。我们要做烈火中的英雄,邱少云,不怕死的跟我来。”
我脚底下绑住玉棺的死玉片。这玩意都能镇住火眼,隔热效果肯定好。绑上之后果然感觉脚底下一丝丝凉意上来。其他人也学着我的模式,脚底绑玉片。
“一,快跑。”
他们几个脚底下生风,跑的飞快。严驼子扛着老谭第一个冲到了对面的土壁。海伦娜都跑到对面了,我和大豁牙子还在半道上气喘吁吁。
他俩赶紧来接应我们。
海伦娜看我跑的太慢,一把抱起来我,几个跨步上了土壁。
土壁并不陡峭,再加上到处都是枯杨柳,我们拼了命的往上怕,好不容易上了山顶。
往下一看,小山沟都炸开了。
我们几个两天两夜水米未沾,又困又累。屋漏偏缝连阴雨。刚才还天晴,这会又阴天了。天上乌云滚滚,还下起了大雨。
西北深秋的寒雨,刺骨的冰凉。在这野山深沟,荒无人烟,我们几个真是求生不遇,求死不能。
刚才为了跑得快,啥玩意都扔了。每个什么东西,也没太阳,根本辨认不出来方向。大豁牙子倒是挺有心。老阴尸火化之后,留下来一块玉骨。好像是阴尸骨头和她身上的玉,火融在了一起。也就小石子那么大,被贪财的大豁牙子装兜里去了。
现在我们最怕往北走,北面通往蒙古戈壁滩,就是走到猴年马月也走不出去。
我想着想着,对了,我怎么突然还傻了。刚才玉棺口正对着的方向,是西方。这是死者走极乐世界的方向。
玉棺口对着的是西方,南方应该在玉棺左背方向。
我指着玉棺左背的方向说道:“往哪走,那是南。”
我们几个相互扶持着,步履蹒跚的往前走。
严驼子背着老谭,走了半天,发现老谭僵硬的和一块石头差不多。老谭现在给个死人差不多。
大雨停下来,再一看,经过雨水一浇,我都感冒了,老谭这会冷热交汇,又发烧又受冷,这条命估计保不住了。
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不得不停下里休息会。
老谭对我们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行了,李娃子,我的遗书你看了,记得帮我传达。我实在不行了,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