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立于终南山顶,身若青松。
日出,日落。
月升,月隐。
他立于此地数个日夜巍然不动,周围数十米远也被谢平安下令划出一道界线,弟子们都不得自行接近打扰张三丰,违者直接驱逐下山。
七天之后的凌晨,他方才如梦初醒,口中吐出一股浊气。
他转过身,谢平安正一脸微笑站在他的身后。
“不错。”谢平安嘴里跳出两个字。
张三丰也笑了笑,抓抓后脑勺:“多亏师父指点。”
谢平安摆摆手:“倒也不必,我没有怎样教你,是你自己悟出来的。”
随后谢平安又问道:“有几成把握了?”
张三丰神采奕奕,和之前的疯癫状况异如两人:“十成!”
“善!”谢平安点头,抚掌笑道:“你顾师叔他们知道了,又要不平衡了。”
张三丰傻笑不说话。
谢平安转过头,望着初升的朝阳:“此番有何领悟?”
张三丰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语言:“至刚易折,无欲则刚,此前我太过重视他人的看法,都说我五年之内必入金丹妙境,于是在这些谣言之中,我自己也把自己当作了天之骄子,但就是如此,让我在突破之际心态不能放平稳。”
“道法自然,人力有时而穷,但道都藏于自然之中,澄心净意,舍心中执念,方可于自然中找寻真理。”
随后他又摇摇头:“但现在所言仅是虚妄,还需我走出自己的道路,将道理磨砺成真,方可凝结金丹。“
谢平安思考了一番,想起穿越之前的一些东西,试着说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
随后谢平安又催发一丝真气,在手中生生不息旋转,演化成一黑一白两条锦鲤。
最终又构成了一个半黑半白的圆圈。
在这黑白之间,夹杂着丝丝阴阳交汇、虚实相生的道理。
张三丰盯着谢平安手中的太极阴阳鱼,有些发愣。
不多时,他抬起头:“师父,我有思路了。”
随后便跑开了。
谢平安收起手中的真气,看着他的背影,一副欣慰的表情。
翌日清晨,紫气东升。
张三丰穿好道袍,整理好头发,重新变回了终南山上那颗最为耀眼的新星。
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又吐出。
他站在一口偌大的水缸面前,蹲着马步,抬起双手。
张三丰动作缓慢,如同正在强身健体的老年人一样,双手慢慢伸入水缸,开始不停画圆。
他动作轻柔缓慢,并未使用任何真气。
缸内的水形成一个漩涡,不停旋转,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完全超过了他双手搅动的速度。
突然间,水缸被震得破裂,但缸内的水却没有就此散落在地,反而是在他的两手之间变成一团水球,依旧维持着旋转。
“以静生柔,以柔蕴气。”他嘴中默念着,手中动作不停,但水球旋转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弱能生强,柔能克刚,相生相克。”
一旁广场上练武的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们都能够感觉到,这位张师叔(师兄)并未使用任何真气,却是做到了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随后张三丰两手一推,将水球丢在旁边的不倒翁上。
不倒翁顿时受到重击,再也难以维持重心,直接翻到在地。
但张三丰手中动作依旧不停,堆积在一旁的落叶似乎被风吹起,也开始围绕着张三丰旋转起来。
“起风了吗?”
“没有吧,没感觉到。”
“那张师叔这是什么法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