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掉马(二)(1 / 1)本王要休妃?首页

“瞧把刺史高兴的!”  九爷望着刺史颠颠的来复命,又满心欢腾的离去,忍不住摇头,“怕不是庆幸终于寻到那两个战犯了,而是他的乌纱帽总算能保住了。”    案前人神色素淡,未言语,只专注于笔下军报。自那夜归来之后,他已两日未出南苑,只在屋内处理扬州此行的公务。    这两日,他处理了很多事,两个战犯是他派人去竹林里搜寻到的,宇文灏既说拿信来换解药和战犯,他笃信战犯应该就在附近。    至于宇文灏为何临时起意,说解药与战犯二者不可兼得,他另有猜测,却也不重要了,因为回来之后,他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天还未亮便先差了自己的人先去寻,寻着以后,玄衣按他的吩咐,将两人又挪去其它地方。    直到天亮之后,他才再派刺史去“偶然”寻得,如此迂回,一来,不过是想谨慎的掩去他夜里的行踪。  二来,也是存了私心,他派去竹林的人顺便查探了宇文灏的行踪,据回报,姜国一行人已连夜拔营。    宇文灏,难道就这样离开了?他心里生出些莫名的疑怔。    不过,他依旧在第二日便撤去了西苑所有的守卫,原本那里也没有专门的侍卫,不过是他来了以后,差了玄衣在西苑驻守,不准旁人来探问她的伤势罢了。    原是为她考虑,这伤与毒的事情,传出去,恐难解释,现在匆匆撤走,也是因她那一句话,宇文灏既然肯给解药,自然也不会害她,若如她所言,宇文灏又来探望她,那…那他还留着玄衣在西苑守着,岂不是自找麻烦?    说到解药,军医已按吩咐于翌日又给她试了几帖药,不到半日便报喜般的来向他禀报,他神色如常的听着,自是心中有数。    濒死之人,一夜复生,至于军医心里到底怎么想,不重要,他只要保证所有人都认为,她的伤是军医医好的便可。而军医来回禀时,言语中未有试探,他确信军医不至于笨到与他心意相悖。    这两日,他虽未再去看望她,却叫军医每日三次来报,听闻第一日,她除了喝药的时候,会醒来片刻,其余时间还是昏迷,不过今日,军医第三次来报,说她清醒的时间已比昨日长了许多。    神思惘惘了几许,墨又凝于此,他处理事情桩桩件件有条不紊,可一旦想起她,便不可遏的想的出神。    “七爷!”  军医又低低唤了一声,这才叫他恍然回神,一些止血的药粉和纱布被呈到了案上,“属下来给您……”  “不必了,旧伤而已,我自己来,军医回西苑吧。”    扬手挥退军医之后,窗外已是一泓弦月,屋内又仅余他一人了。    案上烛光葳蕤,七爷探手去拿药,还未触及,指尖折向了别处,置于砚旁的玉,又落入他墨濯的眼底。  无论放下多久,再执起,总是寒凉如初,像她的手,如冬雪如冰水。    这玉?还有宇文灏?她似乎有着很多秘密!    反复摩挲着凌厉的锋面,七爷多了几许沉思,玉他已嘱咐过九爷莫要与任何人提起,因为他暂时还不打算归还。    九爷当时过于绚烂的笑意与一副我心了然的神色,显然是意有所指,他虽另有缘由却也未置可否。    他寂寂一笑,这两日,他闷在房里说是让自己养伤,虽再未踏足西苑,心念却如野草疯长,有些事,他想了两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与那夜事隔三日之后,他再见到她,好似有什么心绪恍然清明。  ***  刺史府中堂,上座之人正阅览着手中的文书,堂下两排座无虚席。    忽然有人来报,刺史瞄了一眼,见始终流连于文书的人眉头已皱起,便扬袖将来报之人挥退,又低啐了一句:“不知道满堂都在商议要事么,谁那么不懂规矩?”    来通报的侍卫也是委屈,外面求见的人放话说,若有耽搁要他后果自负,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进来了,嗫喏的回了一句:“军医说求见……”  “去去去,退下……”    两人的话皆未说完,刺史甩开的广袖还在空中摇摆,又一道声音碾过,只一个字,却蕴着说不出的殷切。  “传!”    军医恭谨步入,他知道里面在议事,可上头说要按时禀报那姑娘的病况,他来此不过是时辰到了,履行分内之事,至于这两侧灼灼的目光嘛,他一个小军医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是他话音未散,所有人的目光,再也不在他身上了。    “启禀七爷,西苑江小姐醒过来了。”    三个人几乎同时起身,却只一刻,堂上又只剩一人伫立的身影。    七爷不由自主的站起时,面上的欣意即便是刻意,恐怕也是掩不住的,旁人不知道,可他却是清楚的,军医这样说,定是她彻底醒过来了,而非前两日那般。    可当他起身后,恍然意识到什么时,庆幸江逸也同时站了起来,以至于让他的反应不至于显得太突兀。    于是,某人很演技派的顺势俯下身,去捡那散了一地的文书,而第三个身影正是第一时间跑来拍马屁的刺史。    “洛雪什么时候醒来的?她现在身子如何?”  焦切的询问来自江逸,他音刚落想起了什么,转而面向堂上:“七爷,恕下官失礼,我想……”    西苑侍卫虽已撤去,可她未醒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去打扰,这指令却并未收回,因此,江逸早几日就想去探望,却未行成,而今日正碰巧。    七爷微的一哂,尚未来及言语已叫九爷抢先圆了个场。  这两人方才忽的站起来,一举一动九爷已尽收眼底,尤其,是他七哥,欲盖弥彰!  嗯,九爷眯眼想了想,觉着这个词很贴切。    那人议事时素来不喜任何人打搅,更遑论是丢下一堂的人,没有任何交代的离开。这才几日,已是第二次破例了,还是为了同一个人,看来以后有些惯例要改改了。    所以,他说的是江逸,目光却不客气的晾在七爷面上,“哎呀!江小姐总算醒来了,江侍郎关心妹妹心切,七哥,不如我们现在与他一同去探望吧?”    迎上九爷那一脸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的笑,七爷兀自犹豫了一瞬,却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踌躇什么,明明就很想去,现在与大家一起,不是更好?    这么想着,他转向江逸淡然一笑:“江小姐既醒了,本王是该去探望的,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