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北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站起身子,睨着已经将目光再次移到电脑上的人,低声道:“你病还没好,不要待电脑前太久,两个小时之后你还不回卧室,我再亲自过来带你。”
皙白没有回他,男人也没等她应声,迈着长腿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听着她接起电话,他又顿下了步子。
“什么?”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她温淡的嗓音蓦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说完这一句话,她已经收起了手机,他转过头看去,她的样子略显慌乱的从座椅上站起来,作势往外走。
经过他的时候,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出声询问,“怎么了?”
“柔柔捅了人一刀,我过去看看。”
他想也不想的回道:“我陪你去。”
不管对与错,方柔捅人一刀是事实,她知道这件事情以她的能力摆平不了,可是一旦他牵扯进来,难道她又要求他吗?然后再过回以前那种只能听他摆布的日子?
她咬牙坚持,“不用,我自己去就是。”
他淡淡的睨着她,一针见血的道:“放着我这么一个天上掉馅饼的关系不用,你自己能摆平?”
她是个懂实务的人,在关键时候,最明白事理,也不会赌气害人害已。
先别牵过她的手往外走,她刚想挣脱,男人很淡的眼神望过来之后,她咬着牙任他牵手出了家门。
开车载着她来了看守所。
沈墨北在的地方,好像什么事都好办,她很容易的进去见到了方柔。
审讯室里,方柔一看见她,就倒在她的怀里大哭。
皙白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没事,不怕,我不会让你坐牢的。”
她险遭轮奸,救她一命,不管怎样,处于什么,她都会帮她。
方柔因为家境困难,在夜店上班,平素就做一些陪酒的工作,卖笑不卖身的那种,那天她被那两个强奸犯拖着走的那条路,正是她上下班的必经路,所以才有幸被她救到。
“郁姐,我不是有意的”因为她的安抚,方柔越哭越厉害,有些泣不成声,“她想强奸我,我没有办法,我是纯属自卫。”
“嗯。”皙白很有耐心的听她诉说着。
有人说,别人越是安抚,受伤的人越是脆弱,眼泪越是不能自已,看来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可是我没有证据”她抽泣的说着,“那个男人一口咬定说是我蓄意害人。”
“他是老板,而我只是一个陪酒女,我斗不过他”
大抵了解清楚,皙白将她的脸撑起,与她四目相触,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微笑,“不要怕,我会帮你。”
泣不成声的她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可以吗郁姐。”
又安慰了她一会儿,皙白才离开审讯室。
看着皙白离开,方柔复杂的眼神盯着皙白的背影,眼神说不上来的难以表言。
皙白有些颓废的从里面出来,刚刚走出来,男人已经走上前去环住了她的腰身,带着她往外走。
“怎么样?”
皙白叹了口气,抬眸很认真的唤他,“沈墨北。”
他挑眉,“嗯?”
她有些泄气,但是又不能不求他,“方柔属于自卫伤人,但是对方好像势头不小,愣是压了下去,而且变成了方柔蓄意谋杀”
两人这时已经走到了车子的位置,他为她打开了车门,她直接上了副驾驶座,眼睛跟着男人的身影走着,一直再到男人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上来。
沈墨北俯身凑过去,重眸隐隐泛着笑意,“想让我帮她?”
她咬唇,“可以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薄唇,皙白磨蹭了半响,直到男人挑眉瞪她,她才咬咬牙,一脸不情愿的倾身上前。
只是稍稍碰了一下就想着退缩,渴望狠狠吻太一番的沈墨北哪里肯呢。
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带着迫切的意味撬开了她的齿唇钻了进去,皙白不敢乱动,生怕自己挣扎之后,反而惹来男人更加猛烈的激吻。
昨天就想吻她了,害怕她心里抵触他,他一直强忍着自己,告诫着自己不能吓坏她。
终于得以机会,很长时间之后他才放过了她。
皙白喘着气息瞪着他,一脸的隐忍,“现在可以了吗?”
沈墨北一脸趁火打劫的笑,“我以后可以回床上睡了不?”
“嗯。”皙白有些闷闷的应下。
沈墨北一个没忍住,吧唧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意有所指的笑,“我一定处理好方柔的案子,多谢她给了我跟我老婆和好的机会。”
一路上担心着方柔的案子,快到碧桂园的时候,她忍不住出声问道:“方柔的案子好处理吗?”
沈墨北瞟了她一眼,“还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下手?”
他挑眉,“不相信我?”
皙白摇摇头,“心里不舒服,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明天我让董助理去医院找一下那个被方柔插过刀的男人。”他低声说着,“我会让他私了。”
可能是他字里行间的低沉语气让她久久悬在半空里的心瞬间放下。
靠回座椅上,她的右手不自觉的抚上那颗珍珠大小的钻戒,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回去之后,皙白先去浴室洗了澡,等到她出来之后,沈墨北才去了浴室,躺下之前,无意间看到了手上的钻戒,思忖了片刻,她还是取下了它,小心翼翼的搁在床头柜里面。
第二天,沈墨北跟往常一个时间去了公司。
一上午,她在家里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男人一星半点的消息,几次想给他打过去,最后都被自己的理智给压了下去。
等到中午吃完饭没多久,男人才打来了电话。
他还没说话,她已经开了口,“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那端,那人的嗓音听上去很是不满,“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准备一天都不联系我?”
皙白僵着唇没有说话。
沈墨北最后还是屈服于她,“是房地产一个刚起的大亨,没多大的能耐,董助理还没说几句话,就答应了和解,按理说那个方柔已经出狱了,她还没给你打电话抱平安?”
“没有。”
她话还没说完,手机滴滴的响了起来,从耳朵上拿下来一看,直接对着手机那段的沈墨北道:“我先挂了,方柔来电话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话,女人就已经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办公室里的沈墨北看着已经挂断的屏幕,又好气又好笑,最终,无奈的收起了电话
方柔的电话一接通,对方的声音传来,很感激的道:“谢谢你郁姐,我已经回家了”
“嗯,回家就好。”皙白总算是舒了口气,“夜店的工作辞了吧,不要去了。”
听着就听惊险的。
那端,方柔的嗓音有些惆怅还带着许多的无奈,“可我需要这份工作。”
皙白思忖了片刻才问道:“我之前不是你听你说学过两年的服装设计,因为家境的原因辍学了是吗?”
“是。”
“你来我工作的地方吧。”她轻轻地说道,“在工作,不比你在夜店做陪酒女挣的钱少。”
“?”那端,惊讶的声音传来,“可是精英中的精英才有机会进入的地方,我这种连毕业证都没拿到手的人有资格进去吗?”
“你听我的,明天去报道吧。”
“谢谢郁姐。”
皙白挂了电话,事情已经解决,紧绷了一个上午的心情瞬间松散了下来,困意上来,正准备睡个午觉,电话正在这时候再次响起。
一看是李翔,她滑动手机接了起来,她还没说话,李翔微微沉重的嗓音传了过来,“郁姐”
他有欲言又止,皙白眯了眯眼,“怎么了?舒默有消息了是不是?”
“并没有”
皙白的眼神一暗,“那怎么?”
“沈墨北的人不是发现我了吗?我怕被认出来,没再跟着他的人了。你上次跟我说过,舒默有可能在慕深的手里,所以这几天我一直跟着慕深。”
皙白抿着唇,“有什么发现吗?”
“一开始我还跟着他,今天我没再跟了。”李翔很是懊恼的说着,“他好想知道我在跟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不揭穿我,几天下来,我没见他去见谁,也并没有看到他跟舒默姐见过面。”
“李翔,你应该被慕深玩了。”皙白闭了闭眼,“他这么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知道舒默在哪儿而且经常跟她见面,第二种,是他把舒默给藏起来了,不给舒默报仇的机会,还想着这么豢养她一辈子。”
李翔直接道:“我觉得可能是第二种。”
“不。”皙白摇摇头,“舒默的性子我了解,她不可能甘愿被慕深一声不吭的关着。”她出狱的目的很强烈,只有一个目的,报仇。
所以,她怎么甘愿做了慕深的情妇呢,而且舒默的为人,她太清楚了。
怕就怕是,慕深知道舒默是回来报仇的,舒默为了报仇洋装跟他好,他慕深肚子里其实都清明,而且看的很透彻。
“沈墨北应该也知道了。”
“嗯,你都知道了,他不可能还不知道。”皙白盯着自己的脚趾,“就是不知道沈墨北会怎么跟莫凝儿说,如果说了,莫凝儿要是求沈墨北把舒默暗地里处理了,沈墨北会不会这么做。”
“莫凝儿这个毒妇!”李翔咬牙切齿,“她会这么狠吗?”
她斩钉截铁的回道:“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