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珺笑起来,牵了他的手往凤仪宫去。
走到门口时,刚好听话苏黎说:“璋儿一直觉得瑾儿是戒尺精变的,小时候那会儿还问过我,生瑾儿的时候是不是生的一把戒尺,然后修炼成了人。”
韩续哈哈大笑。苏黎又道:“后来他长大了便知道不是,但还是觉得这样的话,那么瑾儿应该就是上辈子是戒尺精,还特定强调说,是千年的那种!”
韩续笑得简直前俯后仰,没想到儿子们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当然这话韩璋是不敢对他说的。
韩珺也忍不住很想笑,可是他低头看到韩瑾整张脸都黑了,好容易憋着没笑喷出来。
韩瑾表示自己很郁闷,再次感叹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到处宣扬他是戒尺精!他率先走了进去,大声咳嗽了一声,吸引韩续和苏黎的注意。
韩续十分尴尬地止了笑,清了清嗓子,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似得解释说:“你母后只是好奇,你今天在梨园那把戒尺哪里掏出来的。”
韩瑾抿着唇不说话,她母后不会当真觉得他会将一把戒尺随时带在身上吧?他哪有这么表态!
韩珺忍笑说:“母后,梨园那条街的当头有一间文书铺子。卖一些笔墨纸砚和书籍,戒尺也是有的。”
这么说是临时买的。苏黎更疑惑了,“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父皇使人去楼下请二哥上来,我便对那伙计多说了一句话,托他去买了来。”
苏黎与韩续对视一眼,这是看准了韩续面色不好会发火啊。感情,还真是如韩璋所言,想尽一切办法坑他。
苏黎失笑,“要是你父皇没打算惩治你二哥怎么办?”
“那戒尺又不贵,三文银子一把,便宜得很。若是用不上丢了就是。”韩瑾没说出来的是,他哪回递过去的戒尺,韩续没用?
只是今日好像确实下手太狠了些。若没有他递过去的戒尺,或许不至于这样。往日里韩续打韩璋最多那么三两下,他并非事事都能计算的那么精准,未曾料到韩续在这件事情上这么生气,手下不留情。
韩瑾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愧疚来。他转眼瞧见韩续放在右手边的折子。虽有宣政殿,但是一般非重大事件,或是特殊时期,日常的折子韩续都会带回凤仪宫来批。这样一来可以让苏黎安心,二来可以多陪陪苏黎。
当然,这些折子也没有避讳过苏黎和几个孩子。韩瑾眼尖瞬间看到了,抬起头来问道:“父皇准备行围秋狩吗?”
“有这个打算。好几年没去了,带你们一起去散散心。”
说什么带你们一起,不过是带苏黎。他们几个拖油瓶都是附带的。当然,韩瑾几人并不在乎这些。他还是很开心。就连韩珺也是如此。
韩续将韩瑾拉过来,“上回去的时候你还小,这回你大了,到时候给你选个小马驹。”
韩瑾身子一震。皇子们的培养素来注重文武并行。韩珺韩璋都是四岁上学骑马,五岁开始蹲马步,六岁学射箭。只有他如今眼见就要十一岁了,还从来没有爬上过马背。他本来以为,恐怕父母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学这些了。谁知竟得来意外的惊喜。
韩续看着他的表情,便又觉得确实是自己错了,让这个儿子错失了许多,不由得将他又拉近了几分,“你大哥二哥的马儿都是自己选的。你当然也一样。”
韩珺也过来笑着说:“到时候大哥教你!”
韩瑾咧嘴笑起来,“好!”
他转头想到一件事,心念一转说:“父皇,既然要去秋狩,你不如送把火铳给我吧。我又不会射箭,到时候去了围场,二哥一准要埋汰我。有火铳,我也不至于空手而回。”
韩续看了眼苏黎,韩瑾便知这事还得苏黎做主。他见苏黎有些犹豫,又道:“母后,那火铳是要上膛才能发的。我若是不上膛,便不会走火。再说,如今咱们自己设置的火铳听说已经按照长宁姑祖母的提议,研究出了保险。如此一来,还得先开保险,就更安全了。”
苏黎一想,也是。这个儿子文文弱弱的,不会武功,总得给他点东西防身。而且他不像韩璋那么莽撞,很有分寸,便应了。只是她没有想到,韩瑾得了火铳之后,在自己手里还没捂热呢,第二天就送去给了韩璋。
韩璋求这东西都求了两年了,可苏黎一直觉得他毛毛躁躁,怕他一个错手就伤了自己,因此一直没松口。如今得了这宝贝,爱得什么似得。也不在意屁股上的伤了,更像是忘了自己一直说韩瑾是戒尺精一样,抱着韩瑾一顿猛亲。惹得韩瑾大骂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