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刘子思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讥讽道,“你不过是爬了他的床,就指望他为了你与我反目?贱人,你信不信,就算孤今日杀了你的孩子,师兄也依旧不会离开孤!”
说罢,他面目豹变,不顾北陵珂的苦苦挣扎,拼命给她灌药。
浓稠的汤汁混杂着断断续续的求饶被吐了出来。
“不要……不要……我的孩子……”
“我求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后要杀要剐我都随你,别……别动我的孩子!”
从一开始的奋起反抗,到后来的流泪恳求,北陵珂越是痛苦,刘子思眼中的兴奋就越发强烈,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粗暴。
一碗,又一碗……刘子思统共灌了她五碗堕胎药,不算她吐掉的那些,也足够杀死刚满五月的胎儿了。
得逞之后,他颇为嫌恶地放开了手。北陵珂得了自由,来不及报仇,也来不及逃走,只是立马将手指伸进嘴中催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让我进去!敢拦我,你们不想活了?”康馨儿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殿外,却被一众侍卫拦在屋外,不由又急又怒,第一次当着下人的面发了火。
侍卫们知她身体孱弱,又是刘子思的挚爱,根本不敢真的动手拦她。
于是,待她冲进室内,便看见北陵珂瘫倒在地,痛苦地捂着肚子,周身还有一片肮脏的呕吐物。刘子思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闯进来,一时间没有整理好表情,脸上的阴鸷与狠厉全让她瞧了去。
“馨儿,你怎么……”
康馨儿像见了鬼一般大叫一声,随即扑到北陵珂身边将她抱在怀中,双手都在发抖:“阿遥,你怎么样了?”
“孩子……我的孩子……”感觉到有液体从腿上淌过,北陵珂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却流出两行滚烫的清泪。
顺着她的手瞧去,素色裙摆上开出朵朵殷红,既恐怖,又诡异,且还在慢慢扩大。
“太医……传太医!”康馨儿哭着对刘子思喊到,“你做了什么?这可是谢康的孩子!”
刘子思将头转向一边:“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这贱人,不配生下他的孩子。”
康馨儿突然觉得刘子思很陌生,气得浑身发抖:“冤有头债有主,你就算是要报仇,也该找对了人!这孩子还未出生……你怎么能,怎么能……”
“你知道?”刘子思似是受了伤,踉跄着走到她身边厉声质问,“所以你和谢康,都知道她是我的仇人,却还要把她接到我的王宫里,把我耍得团团转?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差点就将这王位传给仇人之子了!”
他越说越激动,好像他才是受伤害的那一个。
“不,”康馨儿摇摇头,盛着泪看他,“你真正的仇人是屠了刘府的狗官,不是阿遥!我和谢康是因为怕你接受不了,才……”
“才骗我的是吗?”刘子思生平最恨欺骗与背叛,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冷的口气同她说话。
没想到,那个害他失去双亲与兄长的人,竟还能让他的妻子与挚友双双背叛他。
他怒视着昏迷的北陵珂,只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太医听见陛下与王后争执,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进。
刘子思冲他们吼:“滚!”
“回来!”康馨儿声嘶力竭,拾起地上的瓷片抵在脖间,“给淑妃看病,不然我就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