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在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时就立下遗嘱,一部分财产是在顾珈一十八岁时就可以动用,另一部分股份则是在她完成大学学业之后才能动用的。
而这份遗嘱顾家人根本不知道。
大伯母看着顾珈一淡定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但她还是强撑着强硬的态度说:“怎么?你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就算去法院告我也没有用!毕竟那字可是你自己签的,我们可没有逼你。”
说着说着,大伯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对!那是你自愿的!”毕竟当初他们可是询问过律师的。
一旁看戏的宾客都露出了不屑鄙视的眼神,虽然也没有人站出来为顾珈一说话,但以后大概率也是不想再和这么无耻的一家人有来往了。
顾珈一看着大伯母垂死挣扎一般的叫嚣,没有理会,先后伸手,宋擎立马把昨天就已经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她。
“自己看吧,我的亲人。”她说完,直接把资料扔到了大伯母面前。
大伯母这一下是真的有些慌了,但她还是故作镇定的说:“不管什么东西都是没有用的,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她强撑着不去捡这份文件,好像这样她还是那个出手阔绰的,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但顾依依明显就没有这份忍耐力,她冲上去捡起文件,“我倒要看看你要搞什么……鬼?”
她拿着文件愣在原地,眼睛慢慢睁大,震惊的说不出话。
一旁的顾家宝有些不耐烦,直接上前去抢了过来,“什么东西啊?看你吓成这样。”
看完后,他直接疯了似的把文件撕成了两半,还拼命地踩上几脚,“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的,假的!”
外围的宾客好奇地往前伸头想要看个清楚,但靠的近的几个已经很明显的看到了上面很明显的几个大字,遗产继承书。
离得近的大伯父和大伯母自然也是看见了,没几分钟,议论声就叽叽喳喳的响了起来,有几个年轻人看不过去,还故意大声讽刺的说话,生怕顾家人听不到一样。
“呵,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很得意的吗?”
“就是,刚刚还小人得志,现在就成哑巴了,果然啊,这人就不能做亏心事,小心遭报应!”
顾依依气的脸都红了,双手紧握,还要强撑着以往的大小姐气势,“关你们屁事!一个个都是墙头草,以往她顾珈一倒霉你们一个个看笑话,现在看我倒霉就要转风向,你们也不看看自己以往怎么在背后笑话她的!”
顾大伯也强扯起笑脸,上前想要拉顾珈一的手,“一一啊,大伯可从来没有苛责过你,我也不知道你大伯母私下居然对你这么不好,我们还是一家人对吧?”
顾珈一直接把顾大伯的手打开,“您大可不必这么假惺惺的,装聋作哑谁不会啊?但你做的可比大伯母恶心百倍、千倍!说是为我好,心疼我那么小就没了父母,捧杀我,让我发掘艺术天赋,只用吃喝玩乐,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
她拍了拍顾大伯的脸,“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她又看了一眼这些她最后的亲人一眼,嗤笑一声,“限你们一家人明天,给我滚出顾家大宅,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们。”
说毕,直接转身就走,宋擎宋越连忙追了上去。
坐在回家的车上时,顾珈一闭眼靠在椅背上,好似睡着了,宋擎沉默的开着车,宋越也找了件衣服给她披上,以免被空调吹感冒。
顾珈一其实没有睡着,她只是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外公去世后,她沉默的看着大伯一家人搬了进来,大伯大伯母住进了主卧,顾家宝抢了她的房间,大伯母以阁楼安静为由把她的房间挪到了阁楼。
阁楼夏天很热,冬天又很冷,但大伯父说她很有艺术天赋,总是勒令她在房间练琴,画画,练舞,说是为了她好,其实只是不想她下去碍眼。
顾家宝总是用很恶心的眼神看着她,找理由来阁楼找她玩,虽然都会被她打一顿,但那天她一定会被大伯母赶出去或者不给饭吃。
顾依依总是在学校里说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她家蹭吃蹭喝,小孩子的喜厌总是很明显,她开始被排挤,欺负。
一开始面对这些她都会反抗,后来发现,反抗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于是她学会了隐忍。